是一个成年男性。
这里是女客的厢房,不可能会有男性过来,乔悦看着抱琴这一副焦急的面容,再看了看候在外头的人,脑海中立刻蹦出了一个想法。
该不是遇上什么山匪了吧。
看着抱琴浑然不知得给自己穿衣,再看了看外头投影下的影子,身形看着有些高,乔悦悄悄的把马鞭藏在了袖子上,接着就小心翼翼的走在门后,拿了一个小椅子背在身后,放在窗边,踩了上去,就打算出来。
抱琴那时候还在给乔悦整理头发,看着乔悦这这副模样,很是纳闷:“县主,你做什么?”
抱琴这声音没加掩饰,乔悦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歪,就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倒在了地上,椅子也被自己勾倒,发出一声巨响。
看着乔悦跌在地上,揉着脚踝,抱琴被吓了一跳,声音更提高了几分,连忙扶住她:“姑娘,你没事吧?”
抱琴平时比她稳重的多,这时居然半年都不能领会她的意思。乔悦有些着急,捏了捏她的手臂,示意她看外头:“这么大声,你干什么呀。”
抱琴似乎有些没反应过,茫然的看着她。
外头这么大的人,抱琴居然没看见,还打算去开门,乔悦着急,刚刚想把她拉回来,但还是迟了一步。抱琴已经“吱嘎”一声,就把房门打开。
乔悦着急了,直接快步走到抱琴边上,一鞭子直接下去。随着鞭子“啪”得一声脆响,抱琴被吓了一大跳:“姑娘?!”
乔悦一把把她拉到身后:“站着,别动。”
她趁着前头那人没反应过来,又一鞭子下去。这次她还是没打到人,反倒感觉到道自己的鞭子被他扯在了手里。乔悦这才看清了眼前的这小贼的样子。
玄衣广袖,面若冠玉,这脸长的不错,有清风雅月之姿。可能因为肤色白皙,一身衣袍又有些宽大,所以看着就有些清瘦文弱。
然而那双眼睛,如玉落入深谭,暗藏光华,沉静深邃。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比起容貌更盛是那这身风尘外物的气质。乔悦觉得他似乎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这人从脸到气质都很不错,只是可惜了。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就想不开,要当匪徒呢?
况且,就凭这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不练练再出来抢劫,当她是个小姑娘好欺负?
抱琴看了看乔悦手里的鞭子,看她一副警惕的模样,再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总算缓过神来,拼命摇头:“姑娘,他……”
男子还拉着她的鞭子,似乎有些诧异。乔悦扯了扯,没能扯回来,她虽然有些害怕。但既已处了劣势,更加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胆怯,一边安慰抱琴,一边牢牢的盯着眼前的男子,把下巴一抬,声音傲然:“哪里来的小贼,你居然敢打劫到我的头上?”
男子有些诧异,看了她一会,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鞭子。
抱琴还在拼命的摇头:“不是,他不是……”
乔悦按下慌乱的抱琴,再抬了抬下巴,卷了卷袖子:“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新买的马鞭还没用过呢,今日正打你开开鞭!”
男子这下缓过来了,笑了笑,正想开口说什么。
只是不等他开口,乔悦已经一椅子砸了下去。只是这男子,伸手一挡,椅子又被挡下了。不过乔悦并不慌张,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那人手里拿着她的鞭子和椅子,乔悦就趁着这个空隙,一脚踢了过去。这一脚踢的还挺重,她感觉自己脚尖都疼了,甚至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把自己的鞋子都给踢了出去,不过眼下也顾不及这鞋。接着猛的把门一关,就叫抱琴过来上锁。
但是很快,她发现这锁早就被自己一脚踹坏了,这时候门关不上了。
抱琴拉住她的袖子,拼命的摇着头,急于说话,只是因为着急,声音有些结巴:“不是的,姑娘,他不是……”
外头虽然没了动静,但乔悦警惕没下,更用力的堵着门,跺着脚着急:“还站着干什么,不找点东西过来堵门?”
抱琴看着乔悦堵门的架势,使劲的摇头:“不是的,姑娘……等等。”
乔悦着急:“等个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抱琴憋了好一会,总算哭着把话给说清楚了:“姑娘……姑娘……这里是男客的房室,我们走错了。”
乔悦一愣,看了看外头,又看了看抱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道:“什么?”
抱琴之前被频频打断的句子一说出来,接下来的话总算顺了,她喘了一口气,快速道:“紫虚观男女客房一个方位,刚刚我们走岔路了,抱琴遇上了那位郎君才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急急忙忙的就来找县主了。”
乔悦一惊,看了看那不匹配的钥匙,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先前到头就睡,没怎么观察,如今一看,的确像是男客的。
外头没了声息,她脸色一白,这才颤颤巍巍的去开门。
外头没有看见人,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方才那人似乎已经离开。自己占了他的房间,还动了手,乔悦自认理亏,但是现在没再看见他,也避免了尴尬,她刚刚想松一口气。
但是很快,她便听见抱琴一声惊呼,她声音更抖:“县,县主,他他他……”
那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倒在了地上,胸口分明有一个鞋尖的印记。
乔悦把半只没穿鞋的脚缩在襦裙底下,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毫无声息的半坐靠桃花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