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么大了,还不害臊。”
“山中日出景致颇好。我已差人和山中人家说好,备好了房子,今日便留一夜,不知岳父岳母,意下如何?”
听到这里,余氏微微一愣。乔侯也沉默一会,看了赵琮一会,似有所思,但是却没有回答什么。
还得住一天,这事情赵琮出来前也没和她说过,乔悦不禁有些疑惑:“住一天?”
“今日天气不错,可看日出。”赵琮看着她,“是我疏忽了,忘记和夫人提起。”
乔悦虽然不知道赵琮卖的是什么关子,但是看日出的提议不错,她便拉了拉余氏的胳膊:“不会有事的,娘就答应了吧。”
说到这里,余氏也不禁和乔侯相对看了一眼。然而乔悦眼眸清明,似乎全无觉察。他们不禁沉默下来,最后倒是赵琮先打破沉寂:“打猎不急,前面已经备好了棋局,岳父先于小婿手谈一局如何?”
乔侯这才转回视线,看了赵琮一会,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他们两个去面前下棋,乔悦没什么兴趣,就呆在母亲身边说话。周围没什么,赵琮和乔侯一走,便更显的开框。余氏乘机就立刻问乔悦:“今日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纵然余氏不说,乔悦也能明白期间的蹊跷。赵琮或许的确有什么事,此番和爹爹下棋,指不定就是去说这个事情了。她虽然有些疑虑,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但是这话自然不能直接和余氏说,乔悦思量片刻,再道:“具体我不知,信也是我写的,他和我的说法,真的是出来打猎。”
余氏静默半晌,再看了看她:“……过得可开心?”
虽然乔悦模样看着十分轻松,脸也长胖了不少,但是这么多年,赵琮近来才微微展露头角,获得不少赞誉。若是是忽然开窍,自然谁都不会信,只能是他多年隐忍。若说他没有什么图谋,她自然是不信的。
这样一个人,给她宠,但是真的能给她爱么?余氏不禁有些担心。
乔悦大概能看得出母亲在想什么,抱着她胳膊撒娇:“我过得很好,他对我很好,也尊重我,母亲不需担心。”顿了顿,又道,“至于这次,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希望母亲可以相信我,也相信他。”
余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胳膊,看向前方,眉头却还是紧紧皱着,陷入思量。
乔侯和赵琮正在对弈,其实乔悦回门的时候,他曾和他下过几盘棋。他那时只觉这个女婿是个可造之才才,但棋路还尚显青涩。
但今日一见,布局之广,谋略之深,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连成。那日下棋,他这个女婿,怕是在逗他玩呢。
乔侯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几日皇帝交付的事情,赵琮的表现是有目共睹,也频频得陛下赞誉。甚至有传言,陛下想把皇位传与长公子。
但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陛下虽然废去了太子,却没有半点另立储君的苗头。
这盘棋下完,乔侯收回了手,起身坐了一揖,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便道:“长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岳父多虑了,请坐。”赵琮笑了笑,一枚枚的收回棋子,“不过是夫人进来想去打野味,我便邀请岳母岳母一道而已,有你们在,夫人也会开心一些。”
这句话,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细一琢磨,却总觉得他还藏着什么话。他犹豫了一会,见赵琮依旧在那里收棋子,眉头都没动一下,他还是重新坐了回去。思量一会,似乎是笑了笑:“好好顽劣,承蒙长公子不弃。”
“夫人这样很好。”赵琮把棋子理好,重新递给他,“岳父也要再来一局?”
乔侯接过,一子接一子的落下。眼下局势还未展开,乔侯沉吟半晌,继续道:“好好过去就是这个性子,莫非今日,也是好好任性?”
无论怎么样,约娘家人打雷,这么多年,也是十分少见的。
赵琮摇头,落了一子:“此事我是提议的,想着可能夫人会喜欢。”
乔侯并不意外,这架势定然是赵琮有所谋划。但是下了这么久的棋,他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哪怕他之前都这样直接问了,他却还是没有说什么。乔侯不禁冷汗下落,再下了好一会,赵琮总算开口:“这几日,君上将一些政务交付与我,忙了好些日子,总算是得了一些空。”
乔侯一愣,见赵琮主动提起,立刻就接了上去:“长公子处理的沉着冷静,圣人在臣面前,也对长公子颇有赞誉。”
不说皇帝不愿意让乔悦当太子妃,乔侯也不愿意的。那时候他想到赵琮,也是觉得赵琮与皇位是最无缘的一个。女儿若嫁与他,今后清贵闲散,总比处于高位提心吊胆的好。
哪里想到,他这个女婿,这么有出息。看是看着两夫妻过的和美顺遂,乔侯也说不清,到底是无奈还是高兴了。
出神间,就听得赵琮的身体响在前头:“这几日,宫中可能有变,岳父岳母,一切小心。”
乔侯落子的手一顿,就抬起头,眉头皱起:“……长公子此言何意?”
“没有什么意思。”赵琮放下手里的棋,“闻说岳父往年箭法甚是不错,今日可要与小婿一道?”他似乎笑了笑,“夫人想让我给她抓一只活兔子,活狐狸,还有小鹿,岳父若是看见长的漂亮的猎物,还望手下留情。”
乔侯先是愣了一下,等到他抬起头,看见赵琮唇边的笑意,又立刻咳嗽一声:“好好小时候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