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姐你还不知情,…那穆小姐在和西洋少爷恋爱呢。”
“恋…”西君惊讶:“恋爱?”
“春桃可是见了多些次了,西洋少爷带穆小姐过来家里玩,还带她去了书房。那少爷的书房可是连小姐你都不让进的地方呢。”
“啧啧…”林西君撇撇嘴,抬起头便看到万里无云的天空清澈湛蓝,像是一丝滑的蓝绸缎覆盖了上去一样舒服。她深深吸口气,把春日里的味道都吸进肺里,才道:“春桃啊,你觉没觉得,今年的春天来得别样的暖?”
春桃:“...”
午后困倦,林家宅院安静下来。西君丫头却是躺不下来,最近她这脑袋里总是会蹦出来温谨言那家伙的脸,然后自己就偷偷笑了。
在窝里翻覆了一阵子,她便起身去了“芳华绝代”。
…明明才是刚刚分开不久的。
饶是来过几次的原因,林西君一路畅通无阻。她步至格子间,四下便暗潮涌动:
“哎哎,这不是上次那女的么…”
“对哎,上次让两个帅哥为了她打架,这次还有脸来?”
“话说上次总经理和温经理好像都受了处分呢…”
林西君倒是随便听进去了一些,…她好像忘记了问温谨言,温伯伯有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处罚他。
罪过,罪过…
“林姑娘…”见林西君进来,余霜多少有些错愕。
这边思索着心事,西君倒是没注意到面前的余霜。她反应过来,点点头,问:“…温谨言,在里面么?”
“经理刚好有一个会在开,林姑娘不着急的话可以先等等他散会。”
林西君点点头,推门进了办公室。…不过她倒是有些怀疑,温谨言那家伙是不是有洁癖了,眼前这一尘不染的房间,着实有些干净的太匪夷所思了点。
挂衣架上还有温少爷的外套,林西君慢慢走过去,摸了摸那外套,她自己就偷偷咧嘴笑出来。觉察出自己有些神经质,林丫头整整衣服,轻咳两声,便一屁股坐在了温谨言办公椅上。
先是模仿了温谨言平日里的姿势,自娱自乐一番,林西君就又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竟笑的直不起腰来。
…
温谨言桌上正摆放着一绿皮的文件夹,林西君随手一翻,一张照片呈现在她眼前之时,笑声戛然而止。
…那照片不是别的,正是那群混混的尸体。
她依次往后翻,心跳便跳得越厉害。这是一法医鉴定报告,待最后一页那个名字似利箭一般□□林西君的眼睛里时,她眸子突然瞪大,脸部的肌肉也瞬间僵硬了。
突然的,林西君感觉到周身一片寒冷,像是一下子,她便跌进了那数九隆冬的冰窖里。
可怕,这太可怕了…
良久,温谨言推门而入之时,林西君正蹲在他的办工桌旁边,叫他一阵好找。他惊笑:“林西君,你这又是给我玩哪一出?”
许久没有回应,他烦躁,道:“你给我起来!”…尔后,他瞥见桌上被摊开的文件,以及,那个刺眼的名字。
余潮生…
靠。温谨言在心里暗自痛骂一番,此次怪他太蠢,竟忘记了把文件夹藏起来。他闭上眼睛,顺着头发的纹路抿了抿自己头顶的头发丝儿,才上前把林西君抱了起来,丢在沙发上。
伊人坐好,温谨言欲要抽开手,怀里人儿的手臂便似一柔软的藤蔓缠绕在了自己脖颈里,…竟莫名,舒服得很。
他的心一软。
“他们大都是家里的独子,对吧,温谨言。”林西君开口,音调平平。
“是我,是我冲动,害了他们。”
“但是温谨言,余潮生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到这里,林西君眸子里有眼泪掉下来,滴在温谨言手臂上。
温少爷擦掉西君眼眶里的晶莹,道:“林西君,我说没说过,这件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温谨言闭上眼睛,良久才又睁开眸子,直直盯着林西君,捧起来她的脸,道:“今后不要再靠近余潮生。…此事翻篇,莫要再提。”
林西君点点头,又道:“那你陪我去潭拓寺,我要去还愿。”
温谨言无语,他嘴角一抹嘲笑:“林西君,我看你是把自己当观音了。”饶是,他的西君丫头太善良,还多管闲事得很,什么都想往自己身上揽。
为了讨好美人儿,温谨言毅然决然选择了早退。…但那潭拓寺着实太远,他们到了那里已是傍晚,有西边火焰一般的天空,还有寺庙周围树林里不时传出来的鸟叫声。
着实,安静又舒服得很。
“走吧。”温谨言拉了林西君的手,进了寺庙。
近黄昏,寺庙的人三三两两,不算太多。林西君随了香火,拜跪在菩萨面前,她认真而虔诚,眉头都是微皱的,好像一个分神,自己的愿便不能被菩萨听到似的。
她对菩萨说:保佑他们的家人喜乐安康,无灾无难。…保佑。
此刻寺庙外有钟声响起,天色较之前,又暗了一分。
温谨言是跪拜在林西君右边的。他全程注视着林西君,从眉眼,到那诱人的嘴唇,甚至是她最细微不过的一个神情,他都不肯放过。
至林西君睁眼,一个扭头便陷进温谨言的眸子里。她脸微红,道:“你干嘛,看我…”
那一刻,温谨言是有些错愕的。像是突然回到小时候,自己做了错事被温老头抓了个现行似的。但与那时一样,总归面上是不能输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