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带你坐飞机。”
“你要带我坐飞机?”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孩子可真敢想。
“对,将来我一定和你坐飞机。”
这可不是“突然冒出”的,这是早已下定的决心。
最前头的高天榜,在女厕所的草丛里打死了一条蛇。
刘月如要了下来,她和几个女生说:“别吵吵,咱们吓唬吓唬赫文亮。”其实她自己也怕蛇。
赫文亮和章娅莲走近了,躲在隐蔽处的刘月如用锄头把死蛇扔了出来,“大长虫!”
“长虫!”赫文亮着实吓了一跳。
另几个女生也现了身,“哈哈哈,一个死长虫把你吓成这样。”
“哎呀,是死的。”章娅莲用鞋尖碰碰蛇尾,“看看,这不是死了吗。”问女生们:“谁打死的?”
刘月如一举手,“报告!我。”
“你还挺能呢,胆子真不小。”
“那可不,天下就没有我怕的事。”
“你敢杀猪吗?”
瞥了一眼走过来的丁龙,“敢!怎么不敢。”为了夯实自己的话,“王八岭我二婶家的猪就是我杀的。”
“你还真行。”
从眼缝看着走近的丁龙,“别说杀猪,就是杀人我也敢!”
从刘月如身旁走过去,“抓紧吹,明天死了就不能吹了。”
“小倔子你轻点得瑟,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给杀了。”
吃完饭,黄克豪悠闲地向厕所走去。一个人跟在后面。
从厕所出来,黄克豪的一只脚刚踏上石阶,小白脸突然从背后蹿出,举起大半块砖头,狠狠地向怀恨的脑袋瓜砸去。
黄大牙栽倒在地,鲜血从后脑流出。
小白脸扔掉砖头,拍拍手走了。
黄克豪挣扎着站了起来,蹒跚地、艰难地走上石阶。
不远处的刘月如和乐百灵跑了过来。
乐百灵身材苗条,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单眼皮,薄嘴唇,脸和身子一样瘦,干巴巴的没有润泽。长相虽不俊,但说话、走路都是大家闺秀的神态,按小倔子的话说:长的巴丑巴丑的还挺自信。
两个人一边一个,将黄克豪华搀扶到章娅莲宿舍。
“这是咋啦?”
只有卜月秋在屋。
乐百灵说:“可能是小白脸打的,小白脸刚从那边过来,我黄哥就成这个样子啦。”
乐百灵与黄克豪是同岁,谁的生日大还不知道哩。
“是马占魁打的吗?”卜月秋问黄克豪。
黄克豪不说话,头上的血还在流。
“月如你快把三姐叫回来。”卜月秋见到了血,她最怕见到流动的血
刘月如“噔噔噔”跑了出去,不一会又“噔噔噔”地跑了回来,在厨房里她找到了章娅莲。
进屋后,章娅莲什么话也没说,拿出医药箱给黄克豪擦血、止血、上药、包扎。
“倒底怎么回事。”处理完伤口,章娅莲问。
黄克豪睁着干涩的眼睛不作声。一圈白纱带缠在脑袋上,就象败下阵的伤兵。
听说黄大牙被打,好几个女生都来看望。
黄克豪站起来想走,可脚步不稳。
章娅莲把自己的被卷挪了挪“大牙,躺一会再走吧。”
头昏沉沉的,黄克豪只好躺下。他闭上眼睛,谁说什么也不吱声。
一天无事,二天无事,到了第七天,黄大牙把小白脸打倒后一顿乱踢乱踹。小白脸不逃也不还手,等黄大牙打够了,他才一步一步地从山坡走回青年点。
在房头,黄克豪被马占魁用木棒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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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女生的眼睛在剜抠着马占魁。
老天爷调解几次无济于事。
章娅莲、卜月秋束手无策。
黄克豪从厕所出来,觉得身后有动静,不好!又是小白脸。马占魁总是在厕所边,房角等旮旯处下手。果然见到了一张煞白的脸,两只好似掉到鼻梁上的大金鱼眼,还有举起的半截红砖。
“停!”黄大牙高喊一声。
马占魁还真听话。
“小白脸,你小子真够埋汰的,有你这么干的吗?”
垂下眼皮,包住金鱼眼后又慢慢翻上去,“怎么地,我打不过你,不这么干怎么干。”
“小白脸我服了,咱们就到此为止行不行?”
扔倒手里的砖头,“行。”脸不那么白了,眼珠不那么鼓了。
“走,咱俩找个地方喝点酒。”
“行,去兔子家。”
路过小卖店时,黄克豪买了两瓶白酒。
两人握手言欢,但马占魁又多了个外号——马埋汰。
一辆解放牌汽车,带着一股尘土仃在了一家大门旁的柳树下
葛祥富推开大门,领着一队人进入了院中。
正准备出工的佟春华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有人拿出锣鼓“咚咚锵,咚咚锵”地敲了起来,惊的是鸡飞狗叫。葛祥和和两个孩子出来了,邻近住家的大人孩子也来到了院子里。
一阵锣鼓后,一位领导模样的人,双手举着一面锦旗,“为表彰佟春华拾金不昧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经鸟头山公社党委决定,特受予佟春华为我们公社‘好青年’光荣称号!”声音洪亮,语调顿挫,不愧为当领导的。
佟春华接过锦旗瞄了一眼,锦旗中间一排竖字,“拾金不昧的好青年”。“感谢领导的鼓励。”比领导的声音还响亮。
葛祥富一旁介绍说:“这是咱们公社的刘副社长。”
佟春华与刘副社长握手,“你好刘社长。”
刘副社长从随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