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被众丫鬟、婆子簇拥到了,一间阔大宽敞、光线十足、南北通畅的房间。
只见房内摆设,皆尽精美华贵。而隔着那锦幔碧玺珠帘后,靠东面的,是张精雕着百花争妍缕空立体花案的金丝楠木床榻。
而內间门的两边,放着一对金丝楠木摆台,那对摆台上放着一对名贵的粉彩缕空瓷瓶。
我心思着:就单这对瓷瓶可就得值五万两白银,这颜府可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这时,一位十五岁的姑娘,被丫鬟簇拥着来到我面前请安。
我见,这姑娘长的是如花似玉,心下便猜到了,这姑娘就是颜家嫡女颜如娇。然便想着:这颜府的几位夫人都还没来拜见,反倒是小姐先来了,这么不符合规矩,应该是颜知州故意安排的。于是,瞬间便明白了几分。
就便笑言道:“颜姑娘长的可真漂亮,今年多大了?”
颜如娇含羞,娇盈盈的道:“回太子妃娘娘,臣女刚过及笄”。
我笑道:“那这倒是好,可有许配人家?”
颜如娇娇羞道:“回娘娘,还未曾”。
我心思着:这颜知州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是,太子盛宠夏婕妤这件事,这颜知州不可能会不知道,就这种情况下还想把女儿往太子怀里送,这还真是“亲爹”!
也瞬间想起了,我在这里的父亲苏延年,他虽然没有选择,但是,一直以来他却在尽他最大的力量守护着我。两相相较,顿时感到自己是何其有幸。
可是,对于颜如娇有这样的亲爹,我又能说什么?
只不过以现在宫中的形势,颜如娇要是进了宫,也是不会有她好果子吃的。但是,颜如娇能不能进宫,那还不是太子一句话的事。
于是,我遂笑道:“好,真好”。而我除了这句话,也确实找不到什么话好说的。
而过了一会儿后,我便以身体累乏不适为借口,让丫鬟们服侍着我沐浴更衣。
然而,领首侍候我的一个丫鬟,看上十七八岁,长的是眉清目秀,虽然话不多,但却特别明事、规矩。而且尤其是她的行事模样神似兰香。一下子便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思量了一番后,心中笑叹:太子不易啊!
而沐浴更衣后,我便躺在了那张精雕着百花争妍缕空立体花案的金丝楠木床榻上,裹着锦被,看着这满屋的精工华奢,心叹着:江州这个富庶之地,来往便利,离京都又不远不近,油水又多,当这样的官那才真叫一个舒服!
于是,次日一早,我便特意到了园中,晒晒温暖阳光。
只见,颜府园内十分阔大,竟似有占半条街之地。
而那个行事神似兰香的侍婢醒珠,则跟在我身侧后随侍着。
然而,我正思着,只见花圃的另一边,颜如娇正跟在一位年约四旬的妇人身侧后。
而那位妇人虽穿着锦服,浑身也是珠环玉绕的,但仍然难掩神情中的憔悴。
不过,根据年貌、穿着,我大致可以料定,此妇人就是颜如娇和颜如江的生母,颜知州的发妻阎氏。
那阎氏一见我,即上前行礼道:“妾身拜见太子妃娘娘。妾身今日才回府内给娘娘请安,还请娘娘恕罪”。
颜如娇有些担心母亲被问责,行着礼补言道:“启禀娘娘,母亲现正是去给您请安的”。
阎氏即带了几分嗔责,对颜如娇道:“娇儿,不得无礼”。
我淡淡一笑,道:“无碍,大楚向来以‘孝、仁’治国,颜姑娘这也是尊孝。没什么的,都起了吧!”
阎氏遂言道:“谢太子妃娘娘”。才便起了身。
我看着阎氏,便顺口问道:“那夫人身体可还好?”
阎氏遂恭敬的回道:“回太子妃娘娘,妾身虽偶有小疾,但倒也无大碍”。
我听言,便颔首一笑,同阎氏在园中边行边闲话家常。
这时,我看了颜如娇一眼,含笑道:“还是夫人好福气,不仅儿女双全,而且这儿女还尤外出众”。
阎氏听言,原本有些强颜撑笑的脸上,这下却是真有了会心的笑意。便回道:“是娘娘谬赞了,可这女儿大了终归是要许人家的,若是能离的近些,能时常看见,才便是好”。
我心下即思着:这阎氏不可能不知道,颜知州有意想把女儿给太子。但现在听阎氏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想让颜如娇跟了太子。不过这也是的,正常能有几个母亲愿意把女儿送到那宫里去。
然而,正闲话着,颜知州的另外几位夫人,葛氏、曾氏、卞氏、赵氏来到我跟前行礼请安。
我看着这几位模样尚可,皆都是锦衣华饰打扮的妇人,即含笑道:“免礼”。
而要说起颜知州的这四位夫人,可皆都是出自官宦人家。
现就看葛氏那一脸心机重的样子,还有那曾氏一副自大之态,以及卞氏那眼中的几分阴郁孤狠,就知道阎氏的日子是好过不了。
而我一看这仗势,为防着这几人互斗会牵延到我,瞬即借口不适,撇开了她们,回到房中静歇。
然而到了傍晚,太子来到房中,即摆了一下手示意侍婢都退下,然后才坐到茶榻上,言道:“太子妃身体不适,可有传大夫?”
我想了想,这事没必要瞒着太子,就便言道:“回殿下,妾身只是拿‘不适’当借口”。
太子听言,嘴角轻微勾了勾笑,但很快便冷着脸,有意问道:“为何要找借口?”
我低着头,道:“回殿下,颜知州的那几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