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就托给二叔公照顾了。”
赵洪英跪了,杜四喜自然不可能站着,也是搂了儿子香孩儿一起跪下来,跟着磕了头。
“老婆子不拦着,晓得你有好前程。”赵家太婆婆能年老之时,独力养大了曾孙子,那心里承受能力还是杠杠的。所以,她没有阻了赵洪英的前途,而是望着杜四喜,道:“四喜,洪英和香孩儿父子,老婆子就托给你了。你是他媳妇,是他娃儿的娘,你往后多辛苦。老赵家,会记着你这个好媳妇的恩。”
“太婆婆,我是赵家的曾孙媳妇,跟了洪英身边,那是享福,哪会苦呢。”杜四喜笑着回了话。她晓得,赵家太婆婆能哭哭涕涕。但是呢,她一个小辈儿,还是得笑着开心,给长辈们逗了趣儿,才算得比较会来事。
“好孩子,你是老赵家的功臣。”
赵家太婆婆说着话,又是退下了手腕上的金镯子,直接套了杜四喜的手上,道:“这是太婆婆给你的曾孙媳妇礼,算是补上吧。”边说着话,赵家太婆婆还是打量了一眼,周遭的赵府女眷们神色。
二叔公赵镇安的媳妇,是赵府女眷们的领头人。一听着婆婆这话,也是退了一个镯子,主动套了杜四喜的手上,笑道:“娘给补了礼,我哪能漏了。说起来,我也是洪英媳妇的嫡嫡亲长辈。”
这位二叔公的媳妇会来事儿,旁边见着一家子合合乐乐的二叔公赵镇安,可不就是乐得开怀大笑,道:“行了,行了,时辰不早了。一家子开席吧,大家伙一同乐道乐道。”
这话一出后,自然没人拒绝了。
只待这一场席面结束后,赵洪贵媳妇是走了后,随着婆婆赵添禄媳妇一起,离开了赵家太婆婆的院子。
“果然,不是身边养大的,就是没那么心疼啊。”说这话的人,是赵添禄的媳妇赵江氏。听着这话的人,是赵洪贵的媳妇小江氏。
小江氏是赵江氏的娘家侄女,这姑侄二人,是嫁了一对父子,亲上加亲嘛。
“祖母眼中,最是心疼了洪贵和二弟,姑母莫担心。这府上的一切,将来还不是洪贵和二弟继承嘛。”小江氏劝了话,道:“要说堂兄堂嫂,往后注定是离着远远的。看着好,就是亲戚。看着不好,当个外人也使的。”
“既然是外人,姑母哪能为外人生气,伤了肝脾?”
小江氏的嘴巧,这话一串串儿出来后,赵江氏一听,果然不生气了,还是笑道:“对,就是这么个理儿,我跟个外人气什么?”
“几个镯子,哪值多少钱?”赵江氏哼哼两声,道:“我也不是眼皮子浅,就是瞧着婆婆孝顺了上头,偏偏咱们府上还没得几句好赞的话。”
小江氏低了头,当是没听着姑母赵江氏的抱怨。反正能劝的,小江氏当是劝了。其它的,就是让姑母发发嘴皮子威风罢了。
九月初一,杜四喜一家子三口人,在赵府做客歇了一晚。
次日,赵洪英领着杜四喜上街,准备采买些用得上的东西。毕竟,一家三口远行,有备无患嘛。
“卖糖葫芦,卖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香人、头花、珠钗串,胭脂、水粉、绵罗扇,价格实惠,童叟无欺……”
“……”
街道之上,叫卖声是络绎不绝。
“香木梳,真细密。要不,媳妇你挑个喜欢的?”赵洪英看着小摊贩的买卖物品,一时有入眼的。他指着摆那儿的精致桃木梳子,对杜四喜劝了话道。
杜四喜有些心动了,桃木梳雕刻的花纹极漂亮,当然了,也是价格不太贵。
“老爷,夫人,行行好。”
“少爷,姑娘,行行好。”
“婶子,阿叔,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两个乞丐拿着破碗,一个矮子边走,边说着乞讨的话。赵洪英盯了两眼,引起了他注意的,便是开口说话的乞丐,声音是掐尖儿的细。虽然,这个乞丐行讨时,似乎故意压低了嗓音。但是呢,落了行家的赵洪英耳里,一准就是听了出来。
至于矮子旁边的另一个乞丐,浑身瘦瘦的竹杆子一样,脸上像破了相,一直半低了头的害怕模样。
这一对乞丐走到了赵洪英夫妻二人身边乞讨时,杜四喜迟疑了片刻。
“真是可怜人吗?”杜四喜望着赵洪英,眼神中是寻问。
不怨杜四喜的疑惑,全是因为前一世,杜四喜给假乞丐欺骗得眼泪汪汪,大把捐款过。不美好的印象太深刻了,一时半会儿便难以改正过来。所以,这时候的杜四喜是多疑的性子抬头,就是让丈夫确认确认,真是可怜人?
“咱们……”
赵洪英拿了钱袋,递了十个铜板给杜四喜。杜四喜得丈夫的话,心里舒了一口气,良心上轻松些。她在乞丐的两个破碗里,各放下了五个铜板。
两个乞丐得到赏钱,矮子乞丐是一阵的躬身谢话后,二人才是往前走了,继续去行讨。而此时,赵洪英对杜四喜说了话,道:“不必给多了。要不然,好心未必是帮上真忙。”
“这道理我懂。”杜四喜点点头,她不傻,哪会不知道。财富过了自身能保住的界限,那就意味着危险降临。
乞丐得了重赏,就是分明在告诉了市井上的青皮,来抢吧。
这一回,遇上了的乞丐,赵洪英和杜四喜夫妻都以为是插曲。谁知,在买了桃木梳,夫妻二人准备回了赵府时。
清静的小胡同道上,就撞见了东京城的青皮,正是让两个乞丐交了保护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