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雕塑似的在满堂人的注视下坐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站起来,常年挺直的腰背微微拱起,蹒跚的走了几步,甩开宁息阗的搀扶:“我老了,再过一段日子,就上书把爵位传给你。”
语毕,不等众人反应,身影消失在大堂里。
春晖堂那边,老太太听了派去天山一隙的人的汇报,闭起的眼睛没有睁开。端嬷嬷回退了下人,为老太太捏起了肩。
佛龛上檀香缭绕,珐琅青花瓷花瓶里插着两支开得正好的红花。
静了很久很久,老太太忽然很轻很轻的叹了一口气,被端嬷嬷听见了。
“老太太不必感到愧疚。”端嬷嬷细心地揉捏着穴道,慢慢道。
“可能我老了,老了……不如年轻时心狠手也狠。”
“老太太别忘了,当初于姨娘得宠时是怎么对您的,现如今她得到报应了。您应该感到高兴。”
老太太听了,笑起来,苍老的眼角皱纹如扇形裂开,语气似慨叹似快意:“是啊,把老三养成这样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想起当年于姨娘说的话,老太太道:“她当年对我说,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