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来了就立刻抹了脖子。
萧廷楚终于放开了簌簌,突然的光明让簌簌有些不适应。眼前是一片白,什么都不看清。慢慢的显现出那人的脸,白的几乎是透明的,还有的是地上那映在白雪上的红的血。
萧廷楚那一刻看见刀向簌簌飞去的时候,他现在回想其实有不伤到自己的方法的,但是那一刻他只想到用血肉之躯去挡。不过幸好伤的不重,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某些人的如意算盘要打空了。
簌簌急忙去看萧廷楚背后的伤,那一把匕首插在血肉里,血浸湿他的衣衫。而泪浸湿了她的脸庞。
到这个时候他还在安慰自己,“没伤到要害。你不用自责,若是没有我,也不会有人要伤你,你不欠我的。”
“闭嘴,不要说话了。”簌簌白着一张脸,伸手去捂那伤口,可是血留的好快,怎么都止不住。
萧廷楚的人已经去叫了大夫,一会到王府就准备拔刀。一路上,簌簌只顾着按住萧廷楚的伤口,可是路上免不了颠簸,没颠一下,簌簌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颤一下。
可是他还偏偏不知死活的开口,平时那么沉默的人,怎么此刻会有这么多话?
“别哭,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没给你过好。”萧廷楚的虽然敷了止血药,但是声音里还是透露出了虚弱。
“生辰不过是个普通的日子,今年没过好,还有明年啊!”簌簌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还有恐惧。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吼出来的。
萧廷楚知道她今日是被吓到了,便安静了不开口说话,不再刺激她了。对啊,还有来年,他们还有很多个来年,会一起过很多个生辰。不过她有句话她说错了,今日一点都不普通,因为是在十六年前的今天,她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带来了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个,美好的感知。凌空而来,躲避不及,那就不必再躲。
我对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是按照你的样子去描绘的。你喜欢鲜艳的带着露水的花,仰望夜空里闪耀的星;喜欢晶莹剔透的玉石,穿戴光滑柔顺的绸缎。怎么办,这些你眼中的美好是我对你能做的唯一的浅薄的注解。因你而美好,因你我才若火光乍现一般见到这些。所以我愿意再让你看见这样的血肉模糊,那双眼睛那么干净,怎么可以因为自己变脏。
拔刀的时候,萧廷楚让簌簌待在门外,虽然她执意要留下。但是萧廷楚一句:“刀越早拔越好。”就立刻让簌簌离开了,打蛇打七寸,萧廷楚深谙这个道理。真好,现在她的眼里全是自己,那双眸子里写的全是对自己的担忧。这一刀挨的,倒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位大夫是专治外伤的,拔刀的手法虽然十分专业,但还是很痛的,可是这位看着十分清秀的谦王爷却只是在拔刀的那一刻,哼了一声。这大夫不禁心中暗暗称奇,要知道在他手下,拔刀时痛晕过去的人也是在的。
大夫在给萧廷楚包扎的时候,萧廷楚的眼睛半阖着,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他心中对于今天的这件事,已经有了答案。
她终究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那么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萧廷楚对自己都狠的下心,更别说其他人了。
萧廷楚因为伤在背上的原因,只能趴在床上。伤口有些麻,缓过劲来后,疼痛像是被石块激起涟漪的湖水,一圈一圈的荡开。萧廷楚不觉得难受,这样的痛相反让他觉得有些难以言说的快感。有感觉总好过,无欲无求。
簌簌被允许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一切都干干净净的。他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多余的摆设,整洁但大面具的暗沉的颜色,却平添了一些压抑的感觉。簌簌蹑手蹑脚的走进去,看到萧廷楚闭着眼睛,估计是睡着了,于是她就更加小心翼翼。
尽管簌簌觉得他的动作已经十分轻柔了,但是床上的人还是睁开了眼睛。簌簌被那双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那么亮,就像夜空里的星星都落到了里面。可是最初的惊讶的感觉过去了以后,簌簌才发现这双眼睛里还有墨色一样的瞳,化不开的浓墨。
簌簌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有些心虚。,可是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簌簌的脑海里飞快的滑过什么,可是那些东西滑腻的像一条泥鳅一样,她想要抓住,可是只留了满手的泥泞。为了摆脱这样的奇怪的感觉,簌簌嗔怪着开口道:“你明知道我很担心,为什么不让我进来陪你。”簌簌的目光紧紧的锁着萧廷楚背上的纱布,仿佛她的目光能穿透纱布一看伤势究竟如何。
“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对我,对我很重要。”簌簌吞吞吐吐的说完这句话,脸上噌的一下就热了。若是自己以前说这句话,那时半分邪念也没有的,可是现在。。。不过既然已经选择了不在乎了,那么以后自己要面对的,面前的人身份上的转变。
萧廷楚看着面前的姑娘虚张声势,其实眼睛才是最真实的情绪。他弯了弯嘴角,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就是知道自己对她很重要,才能在对她做出那样龌龊的事后依旧被她原谅。
这一点是他一路走来的筹码,他的全部身家。他就是仗着这一点,才不肯放弃心里的那些念想。他应该知足的,他对她是很重要的存在。可是他的yù_wàng的是不能被这么简单的满足的,他要的是唯一。
“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让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