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后,她是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的。
夜间,午夜梦醒时分,她惊出一身冷汗,一跟头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她禁不住开始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梦到靳北平?
怎么会梦到那个吻?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靳北平,钟语,分明是两个有着天壤之别的人,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产生交集,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样下去不行,不行啊,她心里的警铃响起,事情发展的趋势让她不安,这种不安不同于一段正常感情刚开始时给人的不确定及不安全所导致的不安,它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恐惧,即害怕自己掉进看不见的黑洞里,将永远没有光明和希望。
再次入梦已是凌晨五点,睡了大概两个钟头左右,她不幸地被电话吵醒。
原本就烦闷的心情,那时那刻更加烦躁难忍,心里骂街骂的丝毫不留体面: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扰人清梦,一雷给他劈进地狱去。
她摸索着手机,很不耐烦地问:“喂,哪位?”言语间分明透着极为强烈的不满。
“我是李杰”
钟语一听,心想:李杰,李杰是谁?她电话簿里没这号人哪。
“打错了”
说着就要挂电话的架势,那人却又重复了一句“我是李杰”
她毛躁地挠头,正想破口大骂,突然间脑子灵光一现,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跟头从床上爬起来,恭敬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李总,您好!”
电话那头的人‘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钟语只得出言相问“李总,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年会的时候,你走得很早,本来想第二天联系你的,却因为急事飞了趟香港,这段日子实在是忙,竟也没顾得上,今天正好得空”李杰在电话那头说
钟语心想:说了这么多,李总还是没有说为什么找她,她难不成还要再问一次
况且,李总用不着跟她汇报行踪吧,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些是不能说出口的话。
于是她就捡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说:“我那天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先离开了”
“现在呢?还好吗?”
“嗯,已经没事了,谢谢李总关心”
她其实很不擅长和领导讲话,当然,这个领导指的是高层,大佛级别的,一般的领导她还是能够应付自如的,她总觉得大佛级别的老板,眼睛是极毒的,她那点小九九还是不要出来混了,搞不好就弄巧成拙。
所以,像李杰,靳北平之流,还是能躲就躲吧。
尤其是如今这位,那可是曾经被她笑称作‘背影杀手’的她的正宗老板啊,更加觉得惶惶然。
“你今天有时间吗?”
“哦,有时间,李总您请吩咐”
“你说我是‘背影杀手’的时候,可没这么紧张”
“李总,非常抱歉,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那完全是胡言乱语”钟语跪坐在床上,挺直了腰板,恭敬地道歉
“看来我这老板当得很失败啊,怎么,你很怕我?”李杰问
“怎么会,李总您和蔼可亲,我怎么会怕您?”
“和蔼可亲?”钟语听他重复这个词的时候,浑身一抖,完了,说错话了,人家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说他和蔼可亲,意思就是他老咯,真是越怕越错,怕什么还来什么,她不知道该咋办了。
“怎么换个身份,你就这德行了,真是没趣得很,又不吃你,紧张个什么?”
前两次在颐和园见面,其实李杰给钟语的印象非常好,礼遇绅士,范儿极了,但是今天这个电话怕是有些颠覆她的认知,这个人分明是乖张善变。
要不是
要不是
要不是吃了他一碗饭,一碗还不错的饭,谁他妈搭理他。
她心里这么想着,竟然觉得自己十分没有风骨,好好一个读书人,居然为五斗米折腰,可叹哪!
叹归叹,该折腰时还得折腰。
“你家在哪里?”李杰见电话那边半天没人讲话,不由开口
“啊?”
“你家在哪里?”李杰又重复了一遍
“哦,在海淀区这边”钟语连忙答道
“具体的位置”
钟语报了具体的位置和小区名字,便听到李杰说:“我去接你,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左右,到了再打给你”说完,自己就挂了电话,徒留钟语还在那里愣神。
过了半响,才爬起来洗漱收拾,直到她走出小区,看见停在路边的车,她都还没明白:李总怎么会有她的电话,找她是所谓何事。
李杰见钟语出来,替她开了车门,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座。他看着旁边满脸疑惑的钟语,也不出言解释,专注于开车。
却说钟语这边,李杰不说,钟语却也不能再问,只坐在车里,气氛尴尬极了,愈发的不知所措。
她时不时瞥向李杰,但见他一身宝石蓝色西装,里面配的是浅灰色衬衣,黑色领带,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可是这位佳公子却不讲话。
李杰看着镜子里,犹自蹙着眉头,眼珠子滴溜滴溜乱转的那人,觉得有趣的紧。
“电话是从人事部找来的,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
“哦”
“你老皱着眉头干什么?”
“嗯?有吗?”
“有,你照镜子”说着还将镜子转向她,钟语一看,还真是。
“你那天的鬼机灵劲儿哪儿去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