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觉得,他都已经结婚了,还说喜欢我,更能说明,是真心喜欢么?”
叶铮铮果断摇头:“不觉得。如果真心喜欢,是不会把你放到道德的对立面,让你纠结痛苦的。只要跟他在一起,你就是个小三,不管以后能不能上位,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大好的一个人,没有靠任何人,不也一样在上海买了房、扎了根么?你没必要在一个已婚男人的谎言里,把自己搞得尊严尽失、狼狈不堪。”
颜明月不说话了,叶铮铮击中了她的软肋。
叶铮铮看着颜明月,觉得卸下了钢盔铁甲后的她,竟也只是个脆弱的小女人。不知怎么的,她就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平安夜,一时间,万千感触涌上心头。鬼使神差一般,她给颜明月讲起了那段从未再对人提及的往事。
颜明月听后,呆愣了好久,才苦笑道:“看来,我真是个自以为是的、懦弱无知的傻子呢。只有我的经历最微不足道,却最把自己当回事儿。”
叶铮铮知道她又想左了,便柔声道:“这些过去,除了齐乐康本身就是见证者外,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我今天讲给你听,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所纠结的我都纠结过,你的感受我也都懂,我们所遭遇的,无非就是一段感情成长的经历罢了。你落寞、不甘、忧虑、孤单,他正好在这个时点上出现,给了你根稻草,你便抓了上去,以为可以救命。其实,水并不深,你只要站直,便可以探出水面。间歇的脆弱,就像感冒,是人都难免,头昏脑胀几天,病好了,你还是那个无坚不摧的颜明月。”
颜明月两眼泛红,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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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季一鸣和周自恒一起走下飞机,他有些担忧地问周自恒:“你再仔细想想,身份上还有啥漏洞没?他们应该是查过你了,不知道这次是不是鸿门宴啊。”
周自恒埋头发微信,淡淡道:“放心。兵来将挡,见机行事。”
季一鸣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笑意,再看他一脸春意盎然,便笑道:“铮妹子搞定了?“
周自恒“嗯”了声,停下来,看着季一鸣问道:“你说,有一天,我要是牵着她走到程聿面前,程聿会是什么表情?”
季一鸣瞬间变脸:“你幼稚不?无聊不?你就是打着这种主意才去接近她的?”
周自恒坚定摇头:“当然不是。我没那么龌龊!我是真的想看看,她是不是你说的那道光。只不过……”,他眼中还是划过了一抹算计,“可以一举多得的事,为什么不得呢?”
季一鸣沉默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周自恒已快步朝接机牌子走去,他只得叹了口气,迈步跟上。内心里默默期望着能够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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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谈何容易?此时,游庆红十分不好,边卫东也不十分好。
游庆红的新产品在周五募集结束,发了6.89亿份,全司上下尽了全力,仍距“破10”的目标相距甚远。
公司专门在这一天开了个“总结会”。会上,游庆红责怪销售不给力,销售则吐槽游庆红业绩不好太难卖;游庆红用自己的现有管理规模证伪,并由此指责销售成本高效率低,结果引来了销售更大的责难——你现有产品给客户一赔就是10以上,客户尤其是机构客户当然不赎回了,他们每天照着三餐骂我们啊!我们的维护成本能低么?全公司连个排名进前50的基金经理都没有,拿什么说服客户,我们营销成本能低么?
这话题一开,投资体系与销售体系立刻吵得不可开交。
会后,边卫东自是又用“知遇之恩”、“管理费提成”、“投资总监”甚至是“总经理助理”的位置对游庆红进行了一番敲打。边卫东只比游庆红大3岁,却已经在管理岗位上做了十几年,他年少得志、顺风顺水,为人处事颇有几分理想化色彩,在管理上却又极为“鹰派”。
游庆红明白,边卫东是真正有大抱负的人。他对自己的器重,完全建立在自己对他的绝对服从上,但是随着边卫东在元丰逐步站稳脚跟,得到“绝对服从”已不再是难事,他必须拿出更多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价值。站在他的能力圈里,这个“更多的东西”,要么就是业绩,要么就是管理费。唉,谈何容易呢?
游庆红发着愁,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前两天的那场应酬中程聿的暗示。
鑫和投行的实力,在业内是有目共睹的,程聿又据说是个有背景的,要是能搭上他,炒股票跟着他的项目走,倒真是不用担心业绩问题了。而且嘛,程聿既然有拿项目的能力,从他那里入手,要是能分出点项目来,由元丰基个定增,那可是好大一笔管理费收入和业绩提成啊!再不济,走走元丰基金的通道也是个通道费嘛。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临散场时程聿借酒装疯的话。这个叶铮铮,虽是中上之姿,却无半点风情,比起投行的美女来,不知道差了多远,更不要提那天晚上那些“专业”的了,这程聿真是山珍海味吃多了,竟图上这么个新鲜。他继而想起倪振山的感慨,唉,现在的小姑娘啊,一个个的心比天高啊!叶铮铮到现在还单身,听说她也不少去相亲,必然是个眼高于顶的。是啊,在这个名利场里浸渍久了,谁能没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