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搜寻,所有的衣物都被整齐地摞在了另一头的床角处,凤青衣抱着被子蹭过去,提起里衣一看,自己都惊了。
再提起一件。
下巴都快掉了。
衣服从里面穿的到外面戴的都是皱巴巴的,里衣还被撕扯开了一个口子,亵裤倒是完好无损,但她总不能这么衣衫不整的出去吧。
凤青衣呆坐了一阵,虽不想叫下人看到自己眼下这狼狈的模样,但一直待在房里也不是个事。她索x_ing拉开被子准备先穿上亵裤再说,然而被子一打开,她捏着手中提着的裤腰,目光低沉到了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
身旁位置的床单上铺着一方白喜帕,此时帕子上赫然有一团尚未干涸的红色血迹。
“来人!”
“王爷有何……”
“你们夫人呢?”凤青衣迅速打断了她,“说!”
侍女吓得一弯腰,头垂的很低,声音有些颤抖:“启,启禀王爷,夫人一大早就醒了,也没让我们侍候就自己穿戴好了,出来的时候说让我们别进去打扰您,她在府里随便转转。”
凤青衣眯了眯眼,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心中有根弦崩的极紧,缩不得也拉不得。
侍女迟迟没听见回答,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两只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眼眶里已然聚起了水雾。
“莫惊动夫人,先伺候本王沐浴更衣。”
“是。”侍女连连点头退了下去。
***
高耸的假山翠竹占了好大一片土地,任樱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缓步走着,腿间不时传来的疼痛感提醒着她昨夜里的疯狂。
任樱半垂着头,视线放空停留在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上,脸上羞红一片。
昨夜里她竟是那般大胆。
有生之年里从未有过的大胆,甚至是有些放.浪。
昨日夜里当凤青衣挑起她的盖头盯着她的时候,殊不知自己也在盯着她看。
其实,初次见面的时候,任樱就看呆过。
她久闻琼璃三王爷凤青衣威风凛凛、战功赫赫,虽说是女儿身,但任樱脑海里勾勒出的是一个身强力壮比寻常女子要高大一些的形象,长相上她不好说,但想来也不会是那种柔美的感觉,唯有一点她很坚定,凤青衣的气质一定是高贵霸气、豪爽开朗的。
然而事实却与她想的相差甚远,更甚者说,大相径庭。
凤青衣确是比寻常女子高些,但身材颀长、纤细却丝毫不显弱气,长相更是出乎她的意料。一双凤眸深不见底,眉飞入鬓,稍稍挑起眼角时,骨子里竟是带着一股子媚意,但这种媚绝不腻人也与俗字半点不沾边,那是一种媚而不妖的感觉,似乎隐隐还带着一点邪气。这邪气却也不是那种瘆人的感觉,而是让你不由得就产生一种她本该就高高在上的卑微之意。
这种感觉来得有些突兀但绝对存在。
一见凤青衣,就知道天生贵气是如何诠释出来的。
昨夜,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凤青衣穿着喜服的样子,不得不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震撼。任樱突然就庆幸她得了这天大的便宜,占有了这么一个世间难寻的女子。
与她臂弯相交饮下合卺酒,听着她口中的誓言,任樱一颗心跳得快要从胸口蹦出来,对洞房花烛夜突然就从心底深处多出了一丝期待,那是她自己都羞于启齿的感觉。
然而凤青衣却在下一刻起身放下了杯子,顺着桌边就倒了下去。
任樱一时反应不及,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搀扶她,同时嘴边是淡淡的笑意。
这人,醉了酒,不闹是不闹,可这么随地一倒是作甚。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凤青衣弄到了榻上,帮她脱鞋取下袜子,一手扶在她的脑后,一手撑在另一边,缓缓地将凤青衣平放在榻上。
做完这些任樱着实有些累了,她正要起身却被一双手紧紧地箍住了腰,接着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平躺着的凤青衣压了上去。
“娘子……娘子……”
身下之人脸色正常,眉头却皱得极紧,睡得并不安稳,口中一遍遍的呓语更是一声急过一声,叫得任樱柔和了面容,忍不住伸手帮她抚平眉眼,轻声地一遍遍哄着:“我在,我在这儿。”
任樱就这么望了凤青衣许久,盯着那张睡颜维持着不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任樱的视线聚焦在了那张难得涂了口脂的薄唇上,心底有种强烈的感觉驱使着她亲上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四片唇瓣已经贴合在了一起。而睡着的人竟是似乎食髓知味,靠着本能把箍在她腰上的手紧了一紧,嘴上也夺过了主动权,仿佛她往日驰骋沙场攻城略地,足够疯狂。
后面的情形任樱不敢再往下想,头低的越发厉害,脸色也红的越发明显,视线里已经看不清东西。
仔细想来,昨夜竟是她先挑起来的。
“怎么?地上有金子?”
第二十六章
四分羞耻,三分欢喜,两分紧张,一分忧虑。
种种情绪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如汹涌的波涛般排山倒海而来。
任樱站在原地,身体紧绷,一句话都不敢应答。
她大清早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凤青衣还睡的正熟,望着满床的狼藉和两人身体的惨状,任樱的第一反应是——
逃。
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她都记的清清楚楚,凤青衣的手触碰她的每一个动作,她自己控制不住呻.吟的娇.喘声,每一个细节都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