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还有诉不完的衷肠。
凤羽幽潼始终匍匐在凤羽幽岚脚下,凝望着那一脸幸福的人儿,心底里充满了幻象与憧憬。
原来,爱情是这般滋味……她也好想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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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凤羽幽岚脸色一变,坐起来就拉着凤羽幽潼的小手,往树洞里带。
“快躲起来,你姐夫来了。他并不知我是来此处与你相会,为免多生事端,你还是暂且避一避为好。”
凤羽幽潼一脸莫名的被凤羽幽岚塞进巴掌大小的树洞里,又用魔障封住她的气息,这才从树洞内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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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幽潼躲在树洞里,浑身不舒服,却听到树洞外凤羽幽岚娇笑。
“曦哥哥,你怎的知道我在这里?”
那说话声简直优美甜蜜得酥到骨头里,凤羽幽潼不由自主的探出头去。
却见远远一位白衣仙人,踏龙而来。他一见到凤羽幽岚便将她揽在怀里,伸手在她那娇俏的鼻子上轻轻一点。
“调皮,都要当娘的人了,怎的还到处乱跑。”语调似是严肃,实则参着浓浓宠溺。“赶紧随我回去。适才,我去仙界又为你寻了些仙玉回来,这就好好给你滋补滋补。”
凤羽幽岚窝在那白衣仙人的怀中,笑着点头。
随后,两人便乘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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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凤羽幽岚的离开,魔障也立即消失。
凤羽幽潼快步从树洞内走出,远望他二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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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姐姐会舍得丢下她和魔尊父亲离开鸠魔宫;
怪不得,姐姐说姐夫是这世上最完美无缺的人。
尽管只是远远的一眼,她便已经无法再将视线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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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幽潼至今仍清晰的记得,云长曦对凤羽幽岚那浅浅的一笑……
温润而倜傥,含情而默默,肃肃如松下之风,萧萧似天上朗月,无怪乎世间女子一顾惜朝误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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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凤羽幽岚走后,又是一年有余。
凤羽幽潼从外回来,便听说少主被魔尊接回来了。
可当她兴致勃勃的来到凤羽幽岚的寝宫,却发现那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凤羽幽岚。
此刻的凤羽幽岚形销骨立,满面憔悴,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她虚弱的卧在床榻之上,眼神迷离而哀伤,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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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幽潼心下大痛,连忙跑过去,拉住凤羽幽岚的手唤了一声,“姐姐——”。
凤羽幽岚竟似五识不全一般,过了半晌回过头,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勉强牵起一丝笑容。
那笑容虚弱而苍白,饱含了道不尽的心酸,叫凤羽幽岚一下子就痛到极点,拉着凤羽幽岚的手大叫道。
“姐姐,到底是谁害你成这样,我去杀了他!”
凤羽幽岚却悠悠的笑,抚了抚她仍有些稚气的脸蛋。
“潼儿,你回来了。快让姐姐看看,这一年里可有想姐姐?”
凤羽幽潼一愣,依旧做匍匐状,仰望着这在鸠魔宫里唯一疼惜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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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那么美,却美得憔悴不堪,美得让人心痛。
凤羽幽潼看着看着,禁不住流出泪来,拉着她的手低问。
“姐姐,姐夫呢?小外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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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幽岚忽的浑身一凝,面色越来越苍白,苍白到犹如千年寒冰,眼神也在转瞬间变得嗜血般无情,竟然一跃而起,指着天上的明月,怒吼道。
“云长曦,我要抽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你竟敢杀我儿子,你不得好死!”
她一手指天,一手握拳,鲜红的指甲嵌入骨骼,竟将肉掌捏的血肉模糊。一句话才说完,便又虚弱的瘫倒在地上。
凤羽幽潼被她这番举动吓得,手足无措,连忙跑过去,把她抱入怀中,含泪唤着。
“姐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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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声声的唤,凤羽幽岚却像浑身没了力气,俯在地上喘了很久。直到气息均匀了些,才扶着凤羽幽潼的胳膊,抬头望她,却又是变回最初温柔虚弱的模样。
“潼儿,我刚才是不是又失心疯了?”
她声音颤抖,悲伤而急切,眼角也禁不住渗出一丝清泪,口中不住喃喃,竟似是自言自语。
“你们别听我彼时说的疯话。那不怪曦哥哥,都不能怪他,不怪他……是我孩儿命苦……我可怜的孩儿……”
语调越来越轻,越来越弱,却在提到“孩儿”的时候,立时又怒声而起,满眼含血的指着天上的满月。
“云长曦,我要杀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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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凤羽幽岚最后的岁月里,时而疯癫,时而清醒。
她每次清醒的时候,都似是对曾经自己疯癫的过往,有着模糊的记忆,便终日懊悔不已,常常拉着凤羽幽潼的小手絮叨个没完,祈求所有人不要去责难那负心之人。
凤羽幽潼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凤羽幽岚曾信誓旦旦说,若云长曦负了她,便废了他、毁了他,一千一万个不饶恕他。可真正到了最后,就算云长曦真的残废了,变成凤羽幽岚最讨厌最恶心的废物,她还是会在片刻的清醒之时,竭尽所能地围护着他,更是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求她这个妹妹保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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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幽潼不明白,
每每想不明白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低低浅浅的一抹笑,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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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