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豁然开朗般舒展了紧蹙的眉头,嘴角一勾,那似个笑,道:“又或者,用那些银子买两条命。”
苏子骞微不可查地将身躯往左动了动,恰巧挡住了许绍辉审视我的视线,道:“许少说笑了,如果本少没有万全的把握全身而退,今夜就不会踏进城东饭店一步。”
许绍辉眉头一挑,道了句:“哦?不知苏少有何高见?”
苏子骞摇摇头道:“许少这一石二鸟之计的确很好,这场火既可以断了汤玉霖筹钱的路子,又可以自己拿到钱,真是收获颇丰啊,可是……”
许绍辉似抱着极大的好奇心问道:“愿闻其详。”
苏子骞道:“我想,刘远之和他那个夫人的上峰应该不是汤玉霖,他二人是受命于你,他们之所以千方百计的邀请我去东城饭店的舞会,也是为了今夜的这场火。你们原本的计划是要烧死我一了百了,可是临门一脚时却改了主意,想要从我这儿弄些银子回去邀功。我说的可对?”
许绍辉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许,拍手道:“那么你既然知道了,刚才为何不制服方维青,反而要来见我?”
苏子骞笑道:“我做事喜欢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也就是说,要有两套,或者是三套方案。”
许绍辉亦笑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传闻果然不假,你能在晋商满地的山西落稳脚跟,甚至成为晋商之首,果真是有些手段。”
苏子骞说道:“雨一停我就要走,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这笔钱原本就不是汤玉霖能得到的,而我更不可能给你。”
许绍辉冷冷一笑道:“你真的认为,手上的筹码可以让你全身而退?”
苏子骞道:“你不觉得,这个时辰刘远之还没给你发信号弹,很奇怪么?”
许绍辉眉头紧锁,似暗自思量了一会儿才道:“你去见过刘部长?”
苏子骞道:“刘公子离家多时,家人思念是在所难免的,我只是略施手段将他带了过去,估计没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
许绍辉问道:“付颖儿呢?”
苏子骞道:“她在失火的时候跑到我的房间,正好我留了两个手下对付她。”
“她可不好对付。”许绍辉看着苏子骞,眸子里似乎透着些自信,但下一秒,他却又蹙眉道:“她被你用计抓了?”
苏子骞笑道:“假戏真做,似乎会让人丧失斗志。我拿了刘远之的戒指给她。”
我越听越觉得惊讶,这许绍辉遇到苏子骞完全是棋逢对手。他们两个人各自博弈,将所有环节都想透,甚至在心里面演练一番,假想某个环节出现错误,再设计出nb,这简直太变态了!执行任务需要领导者的绝对□□,如果一个环节出现错误,就不可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所以说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很对,擒贼先擒王。
如果我这身份暴露了,苏子骞会不会对我失望透顶?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和许绍辉他们是一伙的,绝对不能。正当我这样冥思苦想的时候,许绍辉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害怕,竟然对我表示起了关心,他问我:“薛绮小姐似乎有话要说。”
谁知苏子骞随意一笑,道:“这颗棋子你可真是预料错了。”
许绍辉道:“什么意思?”
苏子骞说道:“子琳和绮儿在特训期间回过家一次,他们或多或少跟我提起过特训基地里训练的事情,包括他们的这个特训教官,绮儿曾经说过其中一个许教官的独门绝技叫‘锁喉擒拿’,我想,你并不是叫许子敬,你应该就是子琳和绮儿口中的许教官。”他停顿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笑,接着讲述他的分析,“我与许少头次见面后就派人去摸了摸你们的底子,回来的人跟我描述了一下你的武功招式,我竟然第一反应就是绮儿口中的教官,许是我多疑,但正是这多疑,才救了我自己。”
我一下子慌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扯住苏子骞的手,他却转头给我一个示意我稍安勿躁的眼神,紧接着又对许绍辉道:“特训基地纪律严明,学员没经过允许不得擅自外出,所以那天绮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家,我就已经猜测到她此次出来必定是带着任务的。我观察了几天,发现她完全没有做任务的样子,没有任何破绽,直到刘远之带着他夫人来访,我才知道,你们的目标是东城饭店的筹款。”
许绍辉思忖须臾的功夫,然后笑道:“没想到,你竟然会怀疑薛绮。”
苏子骞神色一凛道:“我绝对不会再给汤玉霖一分钱,在山西的生意也将停掉,至于你们,既然我们彼此也算是相识,就更没有必要短兵相接,总归于,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雨滴的声音渐渐变小了,风也开始徐徐吹拂,夹杂着泥土清香的气味儿随风吹到茅草屋内,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许绍辉冷峻严肃的看着温良谦和的苏子骞,隔了大概有一分钟,他们两人突然朗声大笑,各自朝前走一步,竟然还拥抱了一下。
我一时接受不了这万分诡异的画面,一口气喘不上来,晕了过去。
在昏睡期间只觉得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明明感觉到醒过来了,听觉嗅觉都好用了,可是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睁不开,身上好像被压了千斤顶,好重好沉。
有时又觉得身体软绵绵轻飘飘的,感官和意识都告诉自己在飘起来,好像只要有风吹过就会飞走,甚至连呼吸都省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