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
怎么做坏事总是被抓到啊。即使明知道默不作声就可以把这事儿翻过去了,可林晚还是忍不住辩解:“难道我想发脾气吗?总是有人要惹我生气。”
那边穿着绿色军装的辛长安嗤嗤一笑。
纪靖临脸色更难看,瞪着林晚:“你这……”
纪桓瞥了纪靖临一眼,突然开口:“有时间多回来吃晚饭。”
林晚点点头。
电梯在这时到达了。
纪桓又嘱咐了一句:“最近天气冷了,记得多穿点,别感冒了。”说完才放心地跨入电梯。
其余众人也都跟着进去。
林晚静静地等着下一趟电梯,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说:“其实我坏心思挺多的。”
莱斯特被她晾这么久,肚子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闻言凉凉地瞟她一眼,语气也不甚热络:“谁没有坏心思?”
第4章第二种大小姐
晚八点林晚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在沙发上等了很久,到最后几乎都要睡着了,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十点多了。给纪靖临打电话,打了两三个都没人接,她不会做饭,这么晚了也懒得出去,只好从冰箱里翻出了些冰牛奶和面包来吃。
一直坐着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晚上又冷,就去楼上抱了床软绵绵的被子下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耷拉着眼皮看电视里的悲欢喜乐。直到凌晨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正想着去开门,那门铃声却停了——这不禁让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做了个梦。
大门忽然被打开,水晶吊灯也亮了起来,然后是纷乱的脚步声和难以分辨的交谈声。
仿佛又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声音都停了。
纪靖临的声音很平静:“怎么睡在下面?”
明晃晃的灯光让林晚有些睁不开眼,她低下头,将脸颊埋进手掌里:“我给你打电话了。”似嗔似怒。
“哥哥忘记带手机了。”他说着,走到她面前蹲下,先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冷不冷?”又摸她的手臂,“哥哥抱你上去睡好不好?”
林晚把头靠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哈欠:“好。”
纪靖临轻轻咬着牙齿,连着被子将她打横抱起,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若无其事地跟她说话:“吃晚餐没有?”
“……吃了……”
“吃的什么?”
“冰箱里有牛奶……”
“你自己有没有热一热?”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热……”
纪靖临低下头看了看妹妹的睡颜,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他想叫她以后不用等他,可是又舍不得。
在熟悉的窝里睡觉,睡眠质量果然好得多。林晚伸着懒腰打量周围,眼睛漫不经心地到处瞟着,却忽然望见蓬松柔软的被子上,竟然有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
那是已经干涸的鲜血。
她咬着嘴唇下楼去。纪靖临穿着居家服坐在餐桌前,见她下来,微微皱起了眉:“怎么衣服都没换。”
林晚这才发现家里头多了些陌生人,大多穿着黑色西装,但也有例外的,比如上次遇见的那个辛长安,上身就只穿了件皱皱巴巴的白色衬衣。他坐在纪靖临的右手边。
林晚没答话,闷闷不乐地往纪靖临对面一坐,就埋头开始啃面包。哦,中途还接了个白石先生的电话。她从沙发缝里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又坐回到餐桌边喝了口橙汁,才慢吞吞地按下接听键。
白石先生是来提醒她的。
林晚又咬起了手指,盯着餐盘,发呆似的:“……我记得啊,凯瑟琳这两天过来嘛,我都跟莱斯特说过了……好啊……可是我不想去,那边人好多的……本来就是嘛,什么暴发户乡巴佬都往那儿挤,成天就知道雪茄啊拉菲啊,说到穿衣服只知道迪奥古驰,我看着都烦死了……”
她像是说累了,端起一杯温水,仰着脑袋,咕咚咕咚就往喉咙里灌。才灌了几口,又急急忙忙地说起了话:“——我就是不想嘛,你怎么总是叫我做不喜欢的事……本来就是啊,上回西班牙的狂欢节,我和同学正玩得开心呢,你……”她停下来听了几句,情绪也就平复了的样子,声音变得又娇又柔,“可是妈妈不许我买。”
半晌。
挂断电话后,林晚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今天还要工作,随手扔开手机,她开始狼吞虎咽:“今天晚上我可能回不来了,哥哥你不要等我吃晚餐了。”
纪靖临看着她:“什么时候学的意大利语?”
林晚头也不抬:“到了意大利肯定要学意大利语啊,要是说英语或者法语,在学校会被欺负的。”她睁着眼睛舔了舔勺子,“欧洲那些贵族学校规矩多得很。”
纪靖临嘴角微微下沉,拿起白色餐巾用力擦了擦手指,就往餐盘里扔去。
辛长安悄悄放下刀叉,正襟危坐。
纪靖临已经好几年没说过法语了,如今说起来却还是同样的流利优雅:“我在和你说话。”
林晚也将勺子一扔:“我在听啊。”同样用的是法语。
“这就是你的礼仪老师教你的东西?哥哥在跟你说话,你就这么爱答不理的?”
林晚的脾气也上来了:“我就是不要听你说话。”
纪靖临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林晚的眼睛忽然湿了,站起来:“我被子上有血迹,不是你的是谁的?”
纪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