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白桂花领着弟弟进屋我们才敢挪一下身子。
天几乎全黑下来,宝子一蹦两跳着进了家门,理直气壮着大喊:“妈,阿妈,肚子饿了。”姜玲背一大筐洗干净的衣服回家。腰连着裤腿湿成一片,她进门把还有水淌下来的衣筐
放到地上,腰背酸疼。片刻就忙着往绳上晾衣裳。
饭桌上,白桂花和我们围坐着,宝子没等坐下就抓过一个鸡蛋。蛋煮了两个,碗里还剩一个,白桂花拿剩的那个敲碎剥开,哄着刚才还嗷嗷叫现在又不情愿吃饭的柱子。我们三个夹的菜很少,桌子上的菜也少,只有一碗放辣子的土豆丝。姜玲大口大口吃着稀饭,二姐还想吃一块大碗里的煮地瓜,白桂花用筷子狠狠敲她一下手背,满脸嫌恶,“吃不饱饿着,一碗稀饭够你们的了,我要是跟你们计较,你俩今天连口水都不能喝一口。”
二姐收回打疼的手,眼圈里浸着泪水。
我跟二姐只好离了饭桌。
大姐姜玲心里一阵酸楚,她怕白桂花扯着嗓子骂人,也怕她扯着嗓子跟父亲吵架,所以什么也不敢说,事事隐忍。刚才看白桂花那个样子,知道我俩又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