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开车门,辉煌咽咽口水,手紧张得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于是提着礼服下车。
面前这幢矗立在夜中的建筑,典雅而精致,隐隐地透着一种与她格格不入的疏离感。这是另一个阶层的所属,寻常人几乎一生都无法窥其一斑。
她知道,每个类似于这样的地方里,都深藏着一群资本家!隐形的资本家!
神游太虚时,脖子上一凉,她反射性地缩了缩,“别动。”轻轻的搭扣声和他温和的声音传来,从脖子处开始发热。
待谭清转身带她进去时,她的脸已经烧得通红。长这么大没有见过种阵仗也没有被别人这么礼貌对待过,顿时虚得整个人快飘起来了。
虽然受宠若惊,虽然被很宽敞的房子和稀少的人的不成比例给惊讶到,虽然被奢华的做派和一干拉大小提琴弹着钢琴的人小小震撼一下。但她很快就找到了平静,以一种极为批判的目光巡场。
啧啧,这些来往的服务生和上面拉琴弹琴的加起来是真正参加这个宴会的人一倍有余。
啧啧,这群资本家个个也都很年轻,大概是小资本家,因为大资本家一般都工作到很晚。
惊叹在本市居然深藏如此xx小资的地方的辉煌很快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食物!
大把的食物!
一桌子的食物!
克制,克制,李辉煌,你要克制!
纵是如此,克制的神经依旧控制不了她颤抖的爪子往小巧的盘子里填了一样又一样的点心。
嗯……味道……真一般,真一般。蛋糕简直太差了,不如家养小精灵做的好吃。一点也不好吃。
她放下盘子,胃口全无,转身看看谭清正一付人模狗样地和两个男人谈笑。
这小样儿的,真是够绅士的,一进来就把她甩一边,自己和人谈笑风生。有这么对女伴的吗?不应该是一个个介绍过去“x董,这位是xxx”“x总,这是我的xxx”
她拉住一个服务生,“请问厕所往哪儿走?”
服务生眼珠瞠大,足足看了她有三十秒有余,才艰难地吐出字来,“往左边通道直走右拐。”
“谢谢了。”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服务生异样的目光和怪异的语调。唔,是她不对,她应该说找洗手间而不是厕所这么直白。话说,这里人怎么称呼厕所来着?敢情也不是叫洗手间,或许叫化妆间吧。
切,有钱人真矫情,放马桶的地方需要说得这么雅吗?搞得和封建帝制一样,便便不叫便便,叫出恭!
到了洗手间,她关起门来左右张望一下,撩高礼服裙摆,艰难地把别在丝袜内侧的手机抽了出来。
“幸好,幸好刚换摩托的刀锋,轻薄利刃。”她趴在洗脸台喘气。
手机里居然只有五通电话和八条短信。
她呼着气一条条翻。
电话全是家里那口子打的,短信也全是他发的。
你早点回来,天冷。
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你衣服够不够?
不准大吃大喝。
……
这感觉,怎么和已婚人士似的。
辉煌想着这小东西管得真宽,却止不住心里的涌出的一阵阵甜蜜。对着手机傻傻笑起来,映在镜子上分外猥琐。
对比她猥琐笑容的还有一个美艳的女人。
美女对着她那作怪的脸仅是微挑眉角,那神态,那神态——和某人真像!一样的讨厌呐。
“呃……”
“借过。”
她赶紧肚子贴紧洗脸台屁股紧缩,可侧眼看,明明身后宽得能开叉5,为毛还要借她的过?
唔,唔……
辉煌,这女人在鄙视你啊!鄙视你啊!
“果然,果然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她呐呐地说着,“真想早点回家。”回家见她的小乖。
“那个女人是你带来的?”谢宁姗扬手搭上他的肩膀,“你完全没有了眼光。”
“是吗?”谭清淡淡笑着,眼底却是冰冷,“我觉着她很可爱。”
谢宁姗嗤笑一声,“可爱?你可从来没有用这种词来形容过女人。”
谭清没有回答,摇摇酒杯侧身寻找自己的女伴,摆明不想和她继续交谈。
谢宁姗咬牙,又想开口挑衅。
“谭,你可爱女伴,”她身边的男人含笑地扬起下巴,“正往这里来。”
谭清放下酒杯转身迎上,“怎么了?脸色不好。”
“有点闷闷的,那啥,”她压低声音,“我觉着我好似是来打酱油哒。”她不太舒服地拉拉肩带,脖子被珍珠坠得有点难受。“能不能先走?”
谭清望了望那两个目光灼灼注视这里的男女,手攀上她的肩膀紧了紧她的,“恐怕还得再等等。”
这一等,就到了凌晨一点多。
辉煌上了车,依然掩不疲态。和那些个绅士淑女相互介绍吹捧真是生生恶心死她了,比生吞泥鳅还恶心。
“辛苦你了。”谭清侧身看看她,沉默了一下,“今天谢谢你了。”
“那女人是你前女友吧。”她懒懒得动了一下,“你还真是小家子气。”居然后半段介绍她是他女朋友,而不是原来说好的妹妹,他还一付挑衅的样子看那女人,对话也充满了火药味,“居然利用我,真狡猾。”
谭清沉默,他今天的确是意气用事了。像是他这样的男人,偶尔也有赌气的时候,虽然不能随心所欲,但少少的任性也是会有的。
“抱歉。”
“衣服和首饰我就熊熊当酬劳了!”她歪脑袋靠在车窗上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