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倒不是我们不想走,可这方圆一带根本无人,便是离去怕也需费上时日,我们已经躲了几日,早已疲惫不堪,饥肠辘辘,怕是想走也走不远。”
那老妪又细细看了下他二人的穿着,还是不肯轻易松口:“看二位衣料,便知非富即贵,何以跑这般偏僻的地儿来,想必定也有人在寻你们才是。”
“不错,当日雨势太大,一行人皆被冲散,只是我们识不得路,才被困于此。”
老妪点点头,指着不远处,“不如我们拿些干粮衣物于你们,你们且沿着那条道快行,不出一日定能走出去。”
筠漓回首看了看,一片郁郁葱葱,哪里是能这般简单走出去的,她分明就是想尽快赶他二人走,必然是想掩藏什么,那她更是要了解个分明了。
她望向人群中的木娃二人,凑近一步道:“其实还有一事,我家相公一直有一疑虑,他生来便与寻常男子不一,可却不明原因,也不敢显露于众,今次恰巧见那二位男童也是如此,才会一路跟至此地,想求个明白。”
这话一出,众人皆看向笺溯,纷纷有些不可置信。
那老妪也是,眸光中带着审视,又道:“这并非你说说而已,何以证明?”
众人看向筠漓的目光也便得多疑起来,筠漓咳了声,才说:“你们觉得如何能相信他,便说出来,兴许他就能办到呢!”
最后七嘴八舌下,笺溯愣是又搬重物又使蛮力,渐渐让众人信服。
那老妪从头到尾认真瞅着,并不插话,直到笺溯显出疲态,才摆摆手道:“哎,既如此,你们二人便先进来吧!”
待人一一进了里面,那老妪抬头望着天,不由感概道:“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
进入洞中,便发现这是一处山坳,四面环山,溪流纵横,风景秀丽,确实是个不错的地儿。
似是所有人知晓了他二人,此时他们面前站了好几百号人,驻足谈论。
筠漓一眼望去,女子居多,男子皆文弱一般,只十几岁以下男童不一,稚龄小儿男女数量居然差不多,倒也奇异。
筠漓暂且搁置下疑惑,跟着前往他们带着去的地方,那是一处居于所有房屋正中的房子,格局要比周边房屋大得多,走进一瞧,里头约莫有四五间房,倒是每处都干净整齐,一应俱全。
此时老妪走了进来,先对众人道:“这二位路过此地,小住时日,不日便走,诸位便各忙各地去吧。”
而后率先走进屋子,似有些疲倦,对筠漓二人道:“两位先去歇着吧,待过会儿再过来。”
筠漓点点头,两人跟着女童走进另一处小屋。
☆、村中林婆不寻常
两人走进一间屋,屋内比较简陋,一张木床上叠着几床被子,便只剩下一套简易的桌椅,便再无其它。
唔,早知道先前该说是兄妹了。
她躺上床,虽并不是很舒适,但毕竟许久没得床躺了,倒也安逸。
她撑着脑袋望向眉头紧锁的玉笺溯,由于之前的折腾,额间几缕发丝垂下,带着些汗湿,一身墨色衣服也是处处划痕,褶皱,只留下全身凛然气质。
她撇撇嘴,虽自个儿的没破没皱,但穿了几天还是很不舒服,有些嫌弃的嗅嗅鼻子。
“唔,许久没这般了,相公您随意!”筠漓勾唇,见他只淡淡地瞥了过来,不由挑眉,如今他都习以为常了呢!
——
一觉醒来,已是日落之时,不觉有些饿了。
筠漓坐起来舒展下筋骨,斜眼一瞧,见床边还有个身影,她轻轻移下床,立于床前。
此时笺溯正斜躺在床角,双腿垂于地,只后背轻轻倚靠在床栏边,头歪斜得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
筠漓瑶瑶头,将他鞋子脱了,把腿抬上床,拉过被子稍稍盖了下,这般动静下他居然毫无反应,想必几日来都未曾休息好,才这般疲乏。
她出了门,见只有原陪在婆婆身边的那位女童在择菜,她上前问道:“婆婆人呢?”
那女童抬起头,比划了几个手势,原来这女童还是个哑的,不过筠漓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能往外面走去。
日暮时分,霞光普照,整个山坳内都是红橙橙一片,山间人影减少,许多妇人扛着刀具背着竹篓笑语盈盈走来,日光洒在满是汗珠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
筠漓走到隔壁家,家门大开,阵阵菜香飘出,她踏门而进,见一中年男子正坐在院中石凳上,面前是一个笆斗形的簸箕,里面放着各色针线,而那男子正一手执衣一手穿针引线。
在他身边有三两小儿正在嬉戏,其中一十来岁男童正在砍柴,小腿粗般的木头被他一刀劈为二,倒是力大。
见筠漓进来,所有人都停下来,两小儿也吃着手指巴巴地望着她。
筠漓一笑,他们便有些呆呆的望着她,她拱手道:“冒昧打扰,在下想请问有没有见到隔壁婆婆去了哪里?”
“这……”那中年男子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屋子的女主人似乎是听见声响从内屋走了出来,见到她愣了一下,才说道:“姑娘有何事吗?”
筠漓走进几步,靠近有些尴尬道:“这个,我与相公二人被困许久,身上也未带任何东西,不知可有多余的衣物借来?”
那女子放缓神色,细瞧了下,有些犹豫:“姑娘,我们粗鄙之人哪有什么好的衣服,只有些旧衣……”
筠漓急忙道:“无事无事,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