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嘴上说得头头是道,可如果他就这样傻不拉叽相信了,那才是白混了这么些年。
再说了,他太了解她了。
“嗯,我理解。”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万千话语都被也在了喉咙,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除了顺着她,他竟然找不到一件现在该做的事。
“给我点时间消化消化吧。”沐心玥吁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再联系。”
“我送你回去。”透过她的双眸,欧阳帆看到一股浓浓的失望,这让他有些心里发慌,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了。”她有些冷淡,没等他再开口说些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电梯的门紧紧地关上了,沐心玥盯着电梯里那楼层的数字一层层地下降,低声喃喃道:“果然啊,全世界最坚硬的牢房,也锁不住一颗见异思迁的心……欧阳帆,是不是连你也不值得我信任了?”狭小的空间里除了排风机工作的‘嗡嗡’声,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了。
欧阳帆站在窗前,直到看着那辆停了很久才开走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才收回那道炽热的目光。他靠在沙发里,眉头紧锁,好半天才狠吁了一口气,拿起车钥匙就往外奔去。
沐心玥一进家门,连晚饭都没吃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躺在宽大的床上她心乱如麻,渐渐的脑袋越来越沉,也顾不上吊灯刺眼,因为她压根连爬起来关灯的力气都没了,只想躺在睡床上好好歇一歇。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的时候,才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欧阳帆……”
欧阳帆看着那屋子里散着暖暖的光晕,心里溢出了满满的安心,却忍不住又忍不住忧心。只有看到她好好地回了家,他才会安心。可是,已经这么晚了她房间的灯还亮着,她还没有睡吗?这样一直看着,不知不觉中天都泛起了肚白,车里的烟缸堆得满满都是烟头,欧阳帆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后才终于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立即开了车门快步走去。
沐心玥刚走下台阶,一抬头就看到他像桩子似的立在她跟前,她想绕过去,却被他挡得严严实实。抬眼一扫,当瞅见他那双充血的眼睛时,她的心里莫名一软,于是淡淡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欧阳帆柔声说。他一边暗自观察她的神情和状态,看起来她的精神还不错,可是显然余怒未消,一边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轻抚着。沐心玥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轻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说完拉着她就往车里走。沐心玥顺从地跟在他的身后,她凝视着这个挺拔的背影,心里复杂难言,只好随着他。
欧阳帆握着那只手紧了又紧,嘴角不觉溢出一抹舒心的笑意。天一冷下来,沐心玥的手就会冰凉冰凉的,被欧阳帆握得那么紧就更不舒服了,她皱着眉往外抽了抽,倒是差点把自己一把甩到车头上,当另一只手触到车子时,她不由抬头看向他却正好撞上他回头,“怎么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她匆匆收回那缕诧异的目光,随口敷衍道。
“那……上车吧。”欧阳帆为她打开了车门。
“你要去哪儿?”
“去找我爸。”
然后,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一个心里慌乱却要强装镇定,一个心里纠结却要若无其事,各怀心思。沐心玥看着窗外过往的车河,手上轻抚了一下手背,那上面的余温与刚才触到的冰凉仿佛在不停交替着,让她的心一阵灼热一阵冰冷。
他在那里呆了一夜,他竟然在她的窗下守了一夜?这应该,是书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吧。刚才上车的时候,车子里的寒气让她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忍不住用余光瞄了他一眼,又心软了几分。一边又忍不住暗恨自己:没出息!
直到出了电梯,她才停止对自己的鄙视,一路走到白建生地办公室,推开门道:“爸。”
“你来看看这个。”白建生朝沐心玥扬了扬手。
“不会吧,这么快啊?”沐心玥的脸上透着一股犹疑,半信半疑地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几页纸,认真地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才舒了一口气,“爸,你终于靠谱了一次。”
“怎么说话呢!不过,这次还真不是我的功劳。”白建生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沐心玥今天心情不佳,自然没什么心思猜测亲爹的话中话,只敷衍地摆摆手,十分了解地说道:“知道,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嘛!”
“这次啊……是你的狐朋狗友。”白建生神秘兮兮的样子让沐心玥十分不自在,总觉得心里毛毛的,直到一道大雷劈下,她只听清楚了俩字:欧阳。
“你也不谢谢人家?”白建生指了指她面前的手机。
沐心玥端起水杯掩饰眼中的惊诧和矛盾,半天才神色如常地调笑道:“那馊主意总是你出的吧!我谢你不就行了吗?不过……”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爸,你怎么会知道她一定会输得精光的?”
白建生喟叹了一句:“逢赌必输啊……”他伸手敲了敲冷硬的桌面,严肃地重复道,“我不是说过吗?人只要把一只脚踏进沼泽,打再好的算盘都没有用。”
“所以,你就提前把人家的另一只脚也拽进泥沼里,以备不时之需啊?”沐心玥斜了白建生一眼,戏谑道,“您这招儿可够损的。先是让人家入股,再算着人家会输钱,最后那把柄还被你拿个正着,您都可以改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