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花果山”非彼“花果山”,因为这里的石猴乃是一只“真正”的石猴,独立山巅,五官毕肖,身材肥硕,难道是齐天大圣肉身成圣的遗迹?
长老见我兴趣盎然,便要带我们去观看,但天色已向晚,我还是放弃了,打算第二天再去看个究竟。晚上部落里招待我们的居然是鱼,一打听,原来这里的猎手们都有一手用木矛刺鱼的好功夫,河鱼也好,海鱼也好,只要在数米之内的浅水中,都逃不了一矛。猎手们的矛尖是用打磨锋利的鱼骨做的,穿透力比较强。
但看得出,用鱼待客已经是部落里比较隆重的方式,因为其他的族人还是只能享用草原上的动物,只有我们这些来宾才享用鱼。
我问了一下部落的其他情况,其实在这座山里的两个部落都不小,各有200多人,几代以来,相互通婚,都有所发展。生存条件比当初迁出来的时候,在草原上昼夜不安,那是要好得多了。
长老还告诉我们一个情况,在往南的大草原上,原来有好几个跟他们一样迁出来的部落,已经习惯了在草原上生活,但20多年前(长老说他小的时候),草原卷来一场大洪水,将那几个部落一扫而光,后来听说也有幸存下来的,却都往西边的山地迁移了。
看来这些原始部落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话,是不能轻易在草原上生存的,再遇上天灾,就更难以幸免了。
晚上趁有点时间,我让元昊和其他几名战士教给部落里的猎手弓箭和鱼网的做法,并留了两张弓、三十支箭和两张鱼网给他们。
天亮以后,拒绝了长老带我们去另一个部落的建议,让几名战士去示范弓箭、鱼网的使用方法,我另带几个人上山看了一下,却看见了一块像野猪的大石头,不禁失笑。看来这山和《西游记》是有点关系了。
没有向另一个部族走访,也没有在山上有什么特别的收获,想想也是,这年头除了我能给这里留下点什么“人文景观”以外,今后的考古人员大约只能在下面的石洞里找到那些部落的生存遗迹了。
但我还是放弃了在山上题诗写字的想法,急着想下山去,继续向南,寻找我在后世可能听说过或者熟悉的地理景观。
下山跟那个部落的长老们道过别,叫上我们的战士,21骑又继续向南。
这一天继续驰骋了大约五十公里,因为是中午出发的,再踏过几条小河后,天色已晚,只好宿营,感觉这里的河流纵横交错,网状分布,却是越来越接近我心目中的“江南鱼米乡”,尽管没看到什么特别的景致,但离我心中的地理座标越来越近了,说不定过两天就看见长江或者太湖了呢,要不就是崇明岛也行啊。
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夜的时候,我居然梦见了孙悟空和菩提老祖,听见菩提对孙悟空说:“凡腾云者……”
我大叫一声醒来,帐篷外面的岗哨跑过来问什么事。
我一身汗,想起了菩提对孙悟空说的话:“凡腾云之辈,早辰起自北海,游过东海、西海、南海,复转苍梧。苍梧者,却是北海零陵之语话也。将四海之外,一日都游遍,方算得腾云。”
苍梧!这里就是苍梧!
这座山后世有记载的,唐宋时就叫苍梧山,明清后改叫云台山了。
云台山古称郁州山,唐宋时称苍梧山。唐李白诗:“明日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宋苏轼诗:“郁郁苍梧海上山,蓬莱方丈有无间”,写的都是云台山。
后世的黄海水位一度上涨,曾将海边那些山峰隔入海里,成为群岛,吴承恩写书时,这里还是岛,再往后世,才又露出来成为山。
这个年代的海水位却低得多,才看得见完整的山。
提醒我的就是那个石猴――据说吴承恩就是在这座山下呆了三年,才写出来的《西游记》!
小说中不同的就是那个石猴先是花果山上的一个石卵而已。
这座有石猴的山峰在吴承恩来过之后的确也更名叫作花果山,是后世云台山的重要组成部分。
苍梧在后世的海州和连云港一带,那这里就是苏北了!
老天!果然在苏北!
那我们的部落就应该在苏北到鲁南的交界处了,怪不得向南跑了这几天,都是只见平原不见大山,只有这苍梧(或者说云台山)如此突兀。
怪不得这片草原上水网交错。
但接下来的发现让我不得不放弃这次冒险和探索――第二天的行程很快被迫中止,因为前面出现了一条河,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条大河,尽管我可以肯定它不是长江,却对我们的行程是致命的,我们向上游奔跑了数十公里,仍见河面有1公里左右宽,中心处肯定看不到底。我在河边郁闷了好久。
“欲济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对了,我不是面对“冰塞川”,而是“欲渡无舟楫”!
船!将来我要向南寻找出路,一定要有船!
到了江南,就会有稻谷,就能吃上大米,还有蚕,可以穿丝绸――流口水啊!
可惜我现在连钉子都没有一颗,哪来的船?“大船烂了三千钉”,就是说小船也得有几百颗钉吧?
对了,古有圣贤言:“道不行,乘槎浮于海。”
那里面的“槎”可不是船,是木筏子!孙猴子出海学艺,不也是乘的猴子们扎的木筏么?
《西游记中》描写道:美猴王早起,教:“小的们,替我折些枯松,编作筏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