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楚穆远本就冷凝如冰的脸更加可怖。
攻击全被阮珺玥给挡了去,顾盼躲在她身后毫发无伤,甚至闲闲地笑着,问:“姐姐,给别人当靶子的感觉好受么?”
阮珺玥听见了,却根本提不起力气回答,只顾着不停咳血。
楚穆远这一掌用了足有七成的力度,可以相见,要是真的打在顾盼身上,以她的体质,肯定就一命归西了。
阮珺玥的身体比普通女人要强健不少,可依然不代表她能承受得住,浑厚的内力冲击着五腑六脏,疼得她唇色发白,眼前发黑。
她的嘴角流出零星的血沫,一个踉跄便扑进楚穆远的怀里。
她这么一扑,楚穆远好像清醒了些许,他下意识接住阮珺玥,眼里的猩红开始慢慢褪去。
顾盼看在眼里,知道药效是快过去了。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皇帝的人马就在院外了,而且她还反杀了阮珺玥一把,这波不亏。
【宿主好棒棒!】七号模拟出啪啪啪的鼓掌音效,用着毫无新意的词汇来赞美【我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叫她欺负人,哼!】顾盼:“……”
不知道为什么,七号这么一搅和,她突然就没什么成就感了。
“玥儿……”楚穆远的目光好不容易恢复了焦距,他低头一瞧,就看见阮珺玥口吐鲜血的凄惨模样,顿时慌了,“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记忆非常模糊,楚穆远愣是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阮珺玥身受重伤。
阮珺玥趴在他怀中,听见这一句茫然的问话,差点没又呕出一滩血来。
她无力地揪紧楚穆远胸前的衣服,在这一瞬间,对楚穆远的愤恨甚至超过了对顾盼的憎恶。
人是你打伤的,现在居然还问她是怎么回事?
但阮珺玥却说不出话,她一开口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胸口揪心的疼痛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湮灭。
从来到这个世界起,阮珺玥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了,长辈的宠爱也不缺,她只需每天吟吟诗,弹弹琴,就自有人给她冠上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
更别说遇到楚穆远之后,她一直接受着这个人的宠爱,以致于楚穆远某次透露出竞争皇位的野心,阮珺玥非但不怕,反而隐隐期待起来。
她有自信,凭借自己的手段,哪怕楚穆远当了皇帝,她都能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直到她知晓自己身染剧毒……
那是一切的转折点,自从这之后,阮珺玥发现事事都不顺心。
她原本的爱慕者,三皇子楚穆云不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反而更多地留连于那个身为药人的少女;而她自己,则是被迫戴上面具演戏……到今天,更是被爱人亲手打伤!
“玥儿,玥儿……”楚穆远抱着她,见她不说话只是咳嗽,一着急起来,凌厉的视线立刻射向靠在墙上的顾盼,“你对她做了什么?”
顾盼无辜地眨眼:“三殿下,人可是你自己伤的。”
言下之意就是与她无关。
楚穆远怎么可能相信?
他完全记不起方才的事情,明明他是准备带顾盼去换血的,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
“三殿下,姐姐的样子很是难受呢?”顾盼眸光一闪,笑道,“不知比起我在换血时所受的痛楚,哪个更厉害点呢?”
楚穆远沉着脸,目光阴鸷地盯着她,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阴森森的字眼:“你找死!”
他出手快如闪电,顾盼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被他捏着脖子提溜起来,双脚脱离地面,重重地被按在墙上。
不过在清醒的情况下,楚穆远拿捏好了分寸,并没有让顾盼-出现呼吸不了的状况。
又来这一招,就不能有点新意么?
顾盼有些鄙视楚穆远匮乏的想象力,但面上还在继续做戏,眼神软成一汪春水,望上去柔弱无害,她带了点不解,柔柔地问:“三殿下,侍月哪句话说错了?”
楚穆远紧皱眉头,还没说话,瘫在他怀中的阮珺玥终于恢复了点力气,断断续续说:“妖……女……”
她口中全是血,一开口就有血沫溢出,说话十分艰难,但却不依不挠地抬起眼,瞪着顾盼,眼睛里的憎恨几乎能把人烧出一个洞来。
“姐姐?”顾盼仿佛这才发现阮珺玥的存在般,颇为关心地问,“你可还好?”
表情异常真诚,从眼神到语气都蕴满了担忧。
阮珺玥又抑制不住吐血的冲动了,她蓄了点力气,提高音量蹦出一句:“杀、杀……”
楚穆远见阮珺玥开口,连忙低头问:“玥儿?你想说什么?”
阮珺玥疼得浑身抽搐,脸色苍白如纸,一字一句挤出:“杀了她!”
顾盼闲适地微笑,但双眼却里迅速蓄起泪光,她哽咽着,忽然拔高声音,似乎用尽气力般大喊道:“那就杀了我吧!我因为你,当了十年的药人,如此苟活,还不若一死了之!”
她这般吼道,突然爆发出来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震得楚穆远和阮珺玥皆是一懵。
但是更令他们懵逼的事还在后头,因为顾盼刚喊完,房间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七皇子楚穆云率先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以大太监领头的宫中侍卫。
“侍月!”楚穆云一眼就瞧见了被楚穆远揪着脖子,像抓小鸡似拎起来的顾盼,眼中闪过怒意,手腕一动,运起内力便朝着自己三哥打去,“放开她!”
楚穆远一手捏着顾盼,另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