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跑近,将山鸡放在玉秀脚下,抬头看着她,尾巴在身后甩得飞快,嘴里呜呜地撒娇。
玉秀只得放下针线,给它梳了梳毛,又揉了揉它的耳朵,道:“小狼真厉害,这么快就能抓到猎物了。”
它甩甩脑袋,也有些自得的模样。
林潜也进了门,看到小狼犬端坐在玉秀面前,心里哼了一声。那只山鸡,分明是他猎到的,那狗崽子抢先一步叼着跑了,竟还有脸对他媳妇儿邀功。
他只是懒得与一条狗计较罢了,哼。
又过几日,玉秀吐得不那么厉害了,夏知荷便提出要搬回去,她道:“当初说是来小住几日,我这都从六月份住到七月份,要看八月就要到了,再住下去,该过年了!”
赵氏道:“那就留下来过年。我们姐妹俩好不容易才凑在一块住了这一阵子,我心里正畅快呢,你就要走了。”
玉秀也道:“娘,就再住几天吧,反正您回去了家里也是冷清清的,不如大家都在这里热闹些。”
夏知荷笑道:“我倒想多住几日呢,可我这肚子不知什么时候就生了,总得让他生在自己家里吧?你们俩常去看看我就行了,离得又不远,就一里路的事。”
赵氏与玉秀留她不住,最后还是让她回去了。
八月初的一天,这日中午,夏知荷突然觉得肚子一阵一阵地痛,晓得这是到时候了,她去工房将李大柱喊来。
李大柱一听她要生了,吓得魂儿都没了,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夏知荷忍过一阵阵痛,交待道:“你别急,我这才开始痛,离生还有一段时辰。当家的,你先把我扶去房里躺着,再去隔壁把琴嫂子喊来陪我,然后去和玉秀他们说一声,再去镇上找莘娘,稳婆她已经帮忙找好了。”
李大柱这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将她扶进房,又不放心地看了好几眼,才拔腿冲了出去。
琴婶子一听他的来意,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和儿媳妇三好赶过来。两人先去夏知荷房中看了看她的情况,见还好,才放下心来。
琴婶子道:“三好,你在这陪你婶儿说,我出灶房烧水。”
三好忙道:“娘,还是我去烧水吧,您有经验,在这陪着婶子,也让婶儿能安心一些。”
琴婶子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就让她去了。
不多时,赵氏带着玉秀等人赶来,她和琴婶子都是有经验的,很快将产房布置得井井有条,等莘娘带着稳婆赶到,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孩子落地了。
这一等就等到月上中天,产房里不时传出夏知荷的闷哼。房外众人心急如焚,李大柱蹲在地上,头发早已被他挠成了鸡窝。
终于,房中传出两声有力的啼哭。
李大柱飞快地跳起来,抹了把眼泪,冲到房外,对里头喊道:“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夏知荷的声音传来,虽有些沙哑,但还算精神。
李大柱这才放了心,又道:“琴嫂子,知荷她要不要吃什么?孩子怎么样了?你快开门让我进去吧。”
琴婶子笑呵呵道:“急什么,正给孩子擦身体呢。是个大胖小子,呦!七斤六两呢!难怪这样折腾他娘。”
李大柱一听,摸着头傻笑起来。
等安置妥当了,琴婶子才让众人进去。
房中仍有一股腥味,夏知荷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正含笑侧头看着身侧的小宝宝。
小宝宝正睡着,两只小手捏成拳头,放在脸蛋两侧,小脸红彤彤皱巴巴的,李大柱看了,却喜爱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过了几天,小宝宝逐渐长开了,变得又白又肉,他又乖巧,吃饱了就睡,睡醒了也不闹,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人,爱得人心肠都软了。
玉秀和赵氏每日结伴来看,就连林潜和林森有时跟来,也爱接过去抱一抱。
这日,琴婶子提着一篮子鸡蛋上门。照例先抱了抱小宝宝,等他睡了,便坐在床边陪夏知荷说话。
她突然叹了口气,道:“你家里孩子生了,玉秀肚子里那个也快三个月了,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夏知荷给孩子捏好被角,闻言道:“靖哥儿亲都成了,孩子还不是说有就有的事?你再安心等等。”
哪知琴婶子更愁了,“别提那臭小子了,成亲至今两个多月,就回来了两趟,在家里住了两个晚上,就这样,你说我难道要指望三好一个人怀上孩子吗?”
夏知荷听了,也轻轻皱了眉,道:“要我说,靖哥儿这事做得确实不对,这刚新婚,就把三好撇在家里,难为那孩子竟一句不好的话也没有。”
琴婶子道:“是呐,三好这孩子还反过来劝我呢。”
“你说,”夏知荷压低了嗓音,道:“靖哥儿是不是还没放下,还跟从前那姑娘有来往?”
琴婶子瞪“这浑小子若真敢这样做,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三好哪里不好?但凡她长得难看些、不懂事些,我也认了。可这孩子长得又讨喜,性子又温顺,家里的活儿更是抢着干,到底哪点配不上他?那个姑娘,不就是读了几本书,会写几个字么,就把他迷成这样?!”
夏知荷劝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先别急。我看三好和靖哥儿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太少了。靖哥儿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一次就一天,一年到头也就十几天,两人能有什么感情。”
琴婶子无奈道:“我也这么想呢,只是那小子只肯一个月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