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我们是上辈子杀了你全家这辈子还债来的!”
齐喜庆只是蹲着哭不应声。
“也不怪得你男人要打你。就是你嫂子,要敢有事没事往家跑,说什么不肯过了,你哥把她领回来也得打她。你看你这个鬼样子,成天没个好脸,不是哭丧就是苦相。哪会不嫌你?挨了打要怪谁?就你这样,嫁到哪里都得挨打!”
她奶恨恨地说“再说了,哪个媳妇不挨打?我以前刚嫁来,做饭多加了一根柴,你老奶抽了棍子就给我一顿。我像你这样要回家了吗?我要是像你这样跑回家,早都打死了!我跟你说,你现在就给我回去。等下你男人找来,还有你一顿好打。”
齐喜庆不肯走,执拗站在原地,低着头,眼泪掉个不停,齐田爸爸生气“哭哭哭,哭什么哭!家里人还没死呢,你先把丧哭起来!?”赶她“走走走。这里没你呆的地方,赖着就没事了?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几把就将齐喜庆从堂屋推到外头去。
齐喜庆站篱笆外头掩面好久,她奶在院子里搓麻绳只当看不见她。她不晓得自己还能去哪儿。
同村的路过,都好奇地往她看。
有认得她的同龄姑娘还要说几句怪话“不犯大错,也不得打成这样的。谁知道她干了什么。好好的人谁无缘无故地打自己婆娘。”村子里的婆娘挨打,不是想跑,就是作怪。哪有白白被打的嘛。
齐喜庆没有辩白。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也没用,默默顺着路往外走。
路过新买媳妇的那家,那新媳妇嘴里塞了东西,白脸盘子贴在窗户棂上,拼命对着她唔唔叫。那窗户没玻璃,就是几根钢筋,把她脸上蹭得全是血印子。
村子里小孩子□□岁了,还光着p股蛋,拿小石子砸那个女孩玩。谁砸中了眼睛,就厉害。
女孩闭着眼睛躲。
齐喜庆停下步子看了看,觉得自己跟这些人命运也差不多。
不过这些人是想走走不掉,她是能走却没地方去。
见村子里小孩还在砸人家,拿了长树枝作势要打人,赶小孩走。
小孩也不怕她,还边跑边有土话骂她“哭丧鬼!多管闲事,吃狗屎!”
那个女孩齐喜庆好心,大概是以为有希望,又扑过来,对她哭。嘴里说什么跟本听不清,但不听也知道,无非是想要有人帮帮自己从这里逃出去。
这一家的男人发现了,跑出来对齐喜庆骂“你干嘛呢?你男人没把你打狗是吧?”齐喜庆连忙跑几步,远远地走开。
走到了村子口,想了想,顺着山路往山上去。
齐田见到齐喜庆,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五六点。
齐田跟张多知见了专案组的负责人,商量完事情后,张多知出去见市里的人,她回酒店,进大门的时候就看到门口蹲了个人似乎像是喜庆。
外头下着大雨,喜庆从头湿到脚,头发梢都在滴水,拘谨地蹲在大转门旁边。
喜庆来了好久了,过来在酒店外头转了不少时候,才鼓起勇气进酒店,找前台问齐田是不是住这里,自己来找她的,前台打电话给齐田房间,房间没人接,就让喜庆在大厅等着。喜庆怕把别人地毯弄湿,跑到外面站着。
酒店人到也不坏,来问了她两次,她都不肯进去坐在沙发上等“我站一站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湿了,不关系的。”但因为身上湿了吹风真的有点冷,只好蹲着,起码能暖暖胸口。
就这样一直蹲着等到齐田回来。
齐田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难过,过去扶她起来,她蹲得太久,脚都蹲麻了,差点摔一跤。身上凉得直发颤。
酒店的人认得齐田,客户经理见她回来,连忙就过来解释“这位小姐硬是不肯在里面等。”手里拿了大毛巾和热饮料。
齐田知道自己大姐是怎么样的人,喜庆最怕给别人添麻烦。自然不会怪酒店的人。
就是这个时候,喜庆还在推让“不用不用。把毛巾弄脏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
喜庆一直躲,客户经理拿她没办法,往齐田看。
还是齐田硬把大毛巾给她披上“好了,已经脏了。用着吧”她这才没再拒绝。很不好意思对客户经理笑。
齐田带着喜庆边上楼,边问她“怎么不用手机给我打电话?”
“手机坏了。”怕给她男人看见,手机她一直偷偷藏,晚上就放在厨房的灶里,白天就藏在身上。可上次挨打摔坏了。
手机摔出来之后,男人下手更重了。说齐田跟有钱人订亲,人家拿袋子装了钱给她家的,她家里人都得是好处,就是李婆都白拿了东西,没道理她这个做亲姐的只有几套衣裳。
一口咬定肯定还有钱,叫她拿出来。
她哪里拿得出来。
男人就骂她现在学会藏东西了,一定是把钱都藏起来了,非要打得她把藏的钱拿出来为止卧底自救系统。
最后打得她昏厥过去才算了。
齐田默默,又问“那我不在,你怎么不让他们叫妈下来接你。”
喜庆嚅嚅说“我也不知道。”笑说“等一等也不关系的。我也没等多久。”
“你怎么找来的?”
“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听村里人说的。村里人都在说。”
“你坐车来的?”
“走过来的。”喜庆局促地解释“也不是很远,我走路都走习惯了。”从村子里走出来,又到了城里。从前一天一直走到第二天傍晚……
齐田看着她,心里一阵阵发酸。齐喜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