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成这样,我难道要害自己女儿不成?”
琳娘连忙摆手,辩解:“琳娘不敢。只是,只是表嫂要照顾阿丑,又要照顾阿芒,琳娘想为表嫂分忧。”见田氏不点头,咬牙又说“表嫂回府之后又要主丧又要理事,必然是分身乏术。琳娘便是想为表嫂排忧解难也做不得别的。只有这一件,或能出一份力。”本来一向府里头都是她和老夫人说了算,现在也不得不退让示弱。
田氏只叫阿丑过来,顾看他额头上的伤不理会琳娘。
府里头大权,便是琳娘不肯退让也不得不让,未必还要主母来承情?
田氏身边的嫫嫫对琳娘笑说“主丧也好理事也罢,本就是当家主母之责。夫人身在其位,劳累些也是应该的。娘子生产在即,大娘又如此顽劣,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夫人也担当不起。夫人想把大娘带到身边,也是为娘子好呀。”
琳娘见田氏坚持已见,眼泪一下便落了下来。
阿珠也傻了,虽然没有听得懂两边的锋机,但也知道琳娘为自己出头,而吃了母亲的教训。听母亲的口气,以后要亲自教导自己。想想以后要与田氏朝夕相对,便如坐针毡。心里即愤慨,又委屈。
明明错的不是自己。受罚的却是自己。不过戳了阿丑两下,母亲便生这么大的气,女儿便这样不如儿子要紧吗?
琳娘见阿珠站在那里垂泪,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好快穿之第九条尾巴。直往田氏求“表嫂……”
田氏看着她们两个,对琳娘说“以后若问起来,恐怕要怪我不肯教导她。”
琳娘再三摇头,保证断然不会这样无理取闹。
田氏问阿珠“你愿意跟着琳娘,还是跟着母亲?”
阿珠只管往后退。
田氏闭了闭眼“算了。她自己也愿意跟着你,我硬要留她在身边,到显得我这个做母亲的无情。”
琳娘见她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反正阿珠跟着谁都没有相干,她是嫡女,名份是不会变的。对外只说养在祖母身边,还有个孝字。
说完话,连忙带了阿珠先回去。生怕再有人跟自己抢似的。
她要回去将杂事打理好了。等田氏收整,次日往周府准备丧仪。
等两个出门,田氏冷声对嫫嫫道“我是好心。到底稚子无辜。但她即是自己情愿,我也无话可说”
嫫嫫叹气说“夫人到省得。”这里有齐田有阿丑要管教,还忙不过来呢。
回去的路上,阿珠坐在车里,沉沉地对琳娘说“不过因为我是个女子罢了。哪里伤了她的儿子?只留了浅浅一个印子,便跟要是她的命似的,竟要把我拘去教训,可她自己不也是女子?有一天我定然叫她另眼相看。”
琳娘到心里妥帖了些,阿珠这样有志气,也是件好事。至于到底是因为她是女儿家还是别的,也就不必再说。阿珠已经在田氏那里吃了教训,这个时候自己再说她,她岂不是要难过吗。
以后慢慢教就是了。总还有时候。到底她还小呢。
知道周家举丧,关雉惊心。
她万万没料到,周有容就这么死了。
上辈子明明不是这样!
上辈子周有容投靠了陈王,后陈王登基,周氏权倾一时。所以她才想着,让自己父亲抢先一步,向陈王投诚。
可现在,周有容就这么死了。还说是被陈王的人杀的。
怎么可能呢?
越来越多的事正在偏离正轨,可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也拿不准,这次的陈王还能不能顺利拿下皇位?
那自己该怎么办?是继续站在陈王那边,还是立刻撇清关系?
指甲都咬秃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转得旁边伺候的下仆头都晕了。
下仆不知前事,怕以为她是婚事累心,劝她“周大人虽然过世,可婚事断没有不成的道理。周家郎君那般倾心娘子,只等丧期一过,必然有佳音传来。”
关雉烦她不知所谓“行了。你出去罢。让我静静。”
想一想,万一陈王不能成事,周家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怎么也得留条后路,立刻叫人来“去问问徐铮和姑母什么时候去周家。”
徐家这段时间愁云惨淡。但徐二夫人有徐铮在,心里多了几分宽慰,想想自己万一不在,徐铮可不得了,渐渐到还坚强起来,虽然还是时有凄容,可到到底每天能理事,不再像之前完全丧失了意志似的,不吃不喝不闻不问。
听到消息说周有容遇袭而亡,更是震惊。
徐家是周家举丧那天城中第一批赶到周家的人。
去时周家正闹翻天。
周家许多亲戚听说周有容过逝,都跑来奔丧。其中也不乏族里头辈份高的。以前周家不兴盛,他们便不闻不味,后来周有容做了大官了,便个个都找上门来。
周老夫人只觉得解气,好好地羞辱了他们几顿,便也乐得给些好处,让这些人时不时来奉承自己。
现在周有容没了,他们来便想见周老夫人。只因为族中又有子弟犯了事,想请周老夫人拿出诰命的身份,出面去平一平。
来了在前头哭了几声,立刻就要去见周老夫人,被下仆拦了,说周老夫人病了,见不得人。他们便留在外头找几个小郎君说话和,叫家里的去找琳娘:“都是亲子侄,也不是外人。如今有容不再,老夫人和你以后还不是得靠着子侄们吗?不然被那个世家女压了一头,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琳娘到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