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送花也与调戏无异了,秦易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心里把那些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敢任由文璟晗误会。她扭头赶紧对文璟晗解释,摆出一副正经脸道:“不不不,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可从来没这般给人送过花!”
事实上小少爷曾经是那一班狐朋狗友里出了名的不开窍,除了春香楼的云烟,再没见她与哪个女子过分亲近。不过调戏人这种事,其实秦易也是做过的,只不过分,她更不敢与文小姐说。
文璟晗笑笑,也不知信了还是不信,小少爷却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今晚原本大好的气氛也因此被搅了个干净。她暗地里磨了磨牙,思量着将来定要寻个机会报复,眼下却只能拉着文璟晗往另一边拐去:“咱们别去理会这些人了,免得煞风景。”
文小姐不置可否,倒是顺从的跟着小少爷走了,也无心与这些公子哥打交道。
随着时间愈晚,灯会的热闹却似更甚,杂耍卖艺的,踩高跷的,舞龙灯的,队伍来来回回穿梭在洛城最热闹的几条街市上,引得游人驻足热闹非凡。
这些秦易却是年年都看,倒是不复少时惊奇了,她拉着文璟晗在最热闹的这几条街上逆行而上。秦安等一众家丁早已赶到前面开路去了,否则往来人多,早不知将她们挤到何处去了。
文璟晗见着众人开路也是辛苦,忍不住问秦易道:“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秦易便抬手往前方不远处一指,说道:“去那里,咱们去猜灯谜。”
文璟晗随着秦易所指看去,果然看见前面一片明亮的花灯,外面还围着不少书生打扮的少年。少年们有些三三两两凑在一处,也有携了女伴过去,多大都对着灯谜冥思苦想,看样子这灯谜的题大抵是不太容易。
下一刻秦易果然说道:“这猜灯谜的摊子也摆了许多年了,每次灯会都有,赢了就可以拿走贴了灯谜的那盏灯。我去年看中过一盏,结果没猜出来,那摊主还死活不肯卖给我。”
文璟晗顿时明白了,小少爷这是寻着帮手打算去找场子了——哪怕秦易没多说她都能想见,以小少爷当初那无法无天的脾气,想要盏花灯还死活拿不到,该是何等的气急败坏。
周围太过吵杂,这番话旁人倒是没听见,秦安带着几个家丁生生在这大冷天里挤出了一身汗。但好在也就是那么一段路,脱离了眼下正在走动的人流,到了那灯谜摊子前便也松散了。
一行人走到了摊子前,文璟晗抬头一看,便见着头上的花灯是一圈圈向内的分布。许是时候还早,外面两层的花灯倒是被摘下过几盏,里层的却还没有动过。而且这花灯显然也不是随意挂的,虽然大多做工j-i,ng细,可里层的花灯却是要比外层的更为j-i,ng致漂亮。
文璟晗看了两眼便猜到,这花灯大概是要一层层往里猜的,而且越到里面应该越难。不过她也不甚在意,便扭头问秦易道:“这里的花灯你可看中了哪个?”
言外之意就是无论秦易看中了哪一个,她都会赢回来。这话文璟晗说来自信,秦易听了也是信服,可落在旁人耳里就颇有些狂妄了。
正巧旁边一个青衣书生为着二层的一个灯谜冥思苦想,可惜半晌不得要领,听到这话便是忍不住回头。他原本或许也只是因为这大话回头看一眼,谁知一眼瞧见文璟晗,顿时就认出了那张脸来,便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今年秦公子倒是自信满满。”
这摊子上的灯谜猜一回十文钱,猜中了就可以把灯取走,猜不中十文钱自然是不退的。事实上秦易也不是只有去年来猜过灯谜,她每年都来,每次都能把身上的碎银全部猜完,然后空着两手回去,不少人也都听说过,也难免这书生要笑了。
秦易闻言却是翻了个白眼,心道:今年的“秦公子”当然自信满满了!
腹诽完,秦易也没理会那书生,随手指了个三层的花灯便对文璟晗道:“那盏就不错。”
书生可不信这洛城有名的纨绔能猜到三层去,不过他也不再多话,甚至都不管自己的灯谜了,就站在一旁打算看热闹。
周围认出“秦易”的人不少,看热闹的不止书生一个,但除了看热闹也还有凑热闹的人。
只见几个家丁开道而来,后面跟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是被文璟晗带人套了麻袋又养伤许久的吴涛。他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又恢复了往昔的俊朗,在这大冬天的还摇着折扇故作潇洒:“真巧,那盏花灯本公子也看上了,不如大家一起猜?”
自上回被套麻袋,如今的吴涛倒是谨慎不少,身边跟着的仆从比上回多多了。不过这人被套了麻袋似乎也不长记x_i,ng,见着文璟晗和秦易,第一反应扔是挑衅。
说完上面一番话,他还笑着补了句:“我听说这灯谜摊的摊主也是个硬脾气,挂上的花灯可是砸银子也买不着的。”
秦易每回都拿银子怼他,吴涛显然也是憋闷够了,这回一副要扬眉吐气的模样。
文璟晗对他的挑衅倒是不甚在意,只不过因着上回的事,她倒也对眼前这人多了两分防备。旁的不说,万一被这人发现了当初套他麻袋的是自己这伙人,回头被人以牙还牙乐子可就大了。
三言两语,吴涛就单方面定下了一场赌约,文璟晗不置可否,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更是来了j-i,ng神。灯谜摊的摊主很快也来了,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见着“秦易”这老主顾也没说什么,便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