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麽,不想当实验材料,不愿做别人延命工具的昂禁,却这样对小白r_ou_包子?因为他已经不会变成前任讙兽罗刹,所以就没有好好对待的资格?
「他脑子坏掉了,我却不会跟他一样。」明天为此在准备最後一搏。
「再被吸下去,讙兽死前,百歧就会死了。」千年拐弯抹角的说。
「不用拿我当求情的藉口。」百歧自认跟明天关系没那麽友善。
「海市蜃楼又怎麽样?对上讙兽,不可能赢的。」千年试图跟他讲道理。
「不然呢?」明天鄙视的冷笑两声,「人鱼是不可能杀尽的,除非常春之地里把鱼类基因全数毁尽,偏偏你依旧愚蠢的死死盯著人鱼这麽一路杀下来,你都不认输了,凭什麽要我认输?」
「我们不一样,你跟讙兽昂禁哪来这麽大的仇恨?」千年气急败坏的辩解。
百歧没有说话的一下子看了看千年栖身的蚌壳,一下子瞧瞧完全凝成人形,变成一个十岁男孩模样的明天,再想想自己被抽掉将近一半的生命力跟体力。
他的王,他还没有看见王真正活过来,还没有替王做过什麽重要的事,如果再不挣扎,是不是明天这个海市蜃楼,这个蜃族的专用坟场,真要把他吸到死?
可是要挣扎,是该怎麽挣扎起?
此时的明天跟他那天晚上见到的,口口声声说要报复千年的明天一模一样,皆是那麽的狂暴、那麽的疯狂、那麽的绝决。
要是可以亲手报复千年,明天不可能会停手的,他巴不得此时此刻就吸乾他吧?
百歧甚至在怀疑,若不是自己也被关在这里,明天早就下狠手了。
「哪来这麽大仇恨?哈哈哈哈哈,千年,你提醒我了。」
明天发狂的举脚往前踏,竟毫无阻碍的穿过了用来困住他的玻璃棺木,毫不迟疑的踏进了关著被归类为蜃的巨大蚌壳的玻璃棺内,然後,朝蚌壳用力踩下去。
「为了杀阳帝、杀苍生,你利用我不少次,对吧?人鱼跟你之间有多少血债,我最少都分了一半,是吗?我被逼到这个份上,全是你的错。」
他每多说一句,踩著蚌壳的脚越用力一分。
不知何时,啪的轻轻一声,蚌壳微微的裂开了一道缝。
下一秒,像是人血般的鲜红液体,就从那道缝里喷涌而出,将地面染上一片红。
「明、明天?」百歧不是故意挑这时候开口,他没有这麽白目!
明知明天抓狂发飙了,他一开口不正是在替千年减弱攻击?他还巴不得他马上死,怎麽会愿意做这种蠢事。
仅仅是,明天不知是用了多少力气,去将千年栖身的蜃之本体踩出裂缝,居然这样一个动作,就让他体内的馀力又去三分之一。
百歧摇摇欲坠的扶著玻璃棺壁面,他是真不想给千年陪葬的。
「……百歧?」明天像是从噩梦里忽然醒过来般,讶异的看著虚弱至极的他。
「我以为你要连我一起杀了。」百歧浑身软绵绵的往地上倒。
「小白r_ou_包子最重视他的三个『保父』,缺一不可。」明天猛地转过了头。
其实,如果不是听到百歧的声音,若非自己踩著千年栖身的蚌壳时正巧对著那个有红灯闪烁的水晶盒,他压根不会反应过来,这麽做不可以。
是的,他想保住小白r_ou_包子,就算他不再是讙兽罗刹都没关系。
而小白r_ou_包子短短的生命里,重视的人就这麽几个,不管如何都不能死在他手里。
「蜃族墓地。」千年硬逼出这四个字时,蚌壳上的裂缝处又冒出了血渍。
明天恨恨的做了个深呼吸,他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对上千年有百分之百获胜的把握,有绝对能将对方吞食乾净的能耐。
可惜,在这个他能发挥能力的空间里,还多了一个同是蜃族的百歧。
「帮我吧,百歧,小白r_ou_包子,你不是也很喜欢吗?」明天再度要求。
虽然他记得的,自从检查结果确定罗刹的jìn_guǒ被小白r_ou_包子完全吸收,但是却没有发挥效果,小白r_ou_包子体内居然没有半分讙兽基因留存,有如jìn_guǒ只把那个身体当「保鲜容器」般,再没有别的影响後,昂禁跟百歧就开始把小白r_ou_包子当材料看,要拿他来进行各种实验,好确保下次罗刹的复活是万无一失。
但是,明天不相信百歧会放弃小白r_ou_包子。
「他最喜欢你的眼睛,你也最喜欢抱著他,不是吗?」明天几乎在哀求了。
「他不是……不是我的王。」百歧倒在地上,断断续续这麽说。
「哪里不是?不再拥有讙兽的基因,就能够证明他完完全全不是罗刹?那往後你们又弄了一个新的身体来做为罗刹的载体,又替他加入别的种族基因後,你也不认他是你的王?那你究竟复活他是要做什麽?证明你自己的思虑不周还是你的不再忠心?」
明天口不择言、语无伦次的说著,要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会赌到底。
「没有讙兽基因就不是王?不,不是的,有那份记忆的就是我的王。」
百歧死也不能让别人说他不忠,他就是月亮之帝罗刹的头号忠犬。
「很好,帮我吧?」明天心情愉快的收回踩著蚌壳的脚。
百歧过度虚弱下,又被明天一堆歪理连番攻击,他脑子里有些混乱的迷茫了好一会儿,直到四处乱移的视线,看向了那个水晶盒後,不知不觉他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