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用即使瘫在地上许久,久到巡逻人员和其他实验人员问她是不是要放弃,下次还来不来时,她扶著墙壁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有气无力却无比坚决的回了一个字。
「来。」
她说完这句话,没有多做别的动作,就这麽扶著墙壁自行离开。
留下本来是想看好戏,比如看一个无族崩溃发疯的惨样,没想到她果然是这些年来各大实验里负责c,ao刀的无族,连自己照看长大的孩子,也下的了手,一点也看不出她在乎的实验人员们无趣的耸肩离开。
当所有人走的差不多了,实验室被巡逻人员锁上,周围陷入无人的静默。
「那个无族能撑多久?」千年不是故意在其他两人伤口上洒盐。
「无用很坚强。」百歧说这句话时,是用敬佩的语气。
说坦白的,实验室开开关关时,总会从里头隐隐约约透出一股血腥气味。
一想到自家的王,那个让他照顾、让他关心、让他崇敬的孩子,现在却变成一个材料,被人翻来覆去的进行各种测试,甚至进行许多伤害、修复,好确定jìn_guǒ会不会连带受损的观察实验,他就有冲动,想要冲进去实验室里大开杀戒。
不论现在的小白r_ou_包子,还有没有变成讙兽的能耐,那就是他的王!
「无用再坚强,我们也不能全靠她,难道蜃族比不上无族吗?」明天嗤笑。
对於这句疑似激进法的发言,千年没有在第一时间跳进去。
「我大概是真撑不了那麽久的。」
百歧一把扯下蒙眼的白布,此时眼睛里满是血丝,啊,他是真的会忍不住的,每次在实验室门打开时闻见血腥味又多一丝,他就有疯狂的预兆,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出这个玻璃圆棺,想要冲到他的王身边,不想再管後果会有多惨。
「喂喂,冷静点,你要记住,我们只有一击必中的馀地。」千年赶紧开口劝阻。
基於双方皆是有名的「变态」,千年可是听说过百歧疯起来会有多可怕。
「百歧,千年说的对。」明天此时也不得不赞同。
百歧的眼睛红的像要滴血,握紧的双拳里几乎都能看到指甲印了。
「呼呼,呼。」百歧紧急做几个深呼吸後,勉勉强强恢复几分自制。
而这,是第一天晚上,他们各自进行内部探索前的对话。
遗憾的是,讙兽会把实验的地点放在常春之地,而不是放在他的属地里,绝对是有原因的,大概是认为能在这样的末世以独立自主的态度,不受任何一个老不死的控制,顶多是在年兽控管下,就能不被某个组织占据的这里,绝对是最易守难攻的。
果然,第一天晚上,三个蜃族各展所才,也找不出带著一个小孩、一个无族、一个蜃族本体後,能活著离开常春之地的路。
那条因为没有翅膀而被他们暂时搁置的活路,怎麽看都怎麽完美。
偏偏长不出翅膀,也偷不到各种能在天空翱翔的生物机器,那些全被控管的很严,被放在他们没怎麽见过,但可以猜想到功能的新型武器旁,如果不是千年提前说过那些武器三发就能打退他,他们说不定会疯到亲身尝试了。
没有办法,真的到处去试探、搜查,就是没有更好离开的路。
就这样,三个蜃族满脸绝望的迎来第二天的早晨,被迫回到原位当吉祥物。
这一天,无用一大早平静的抵达了,看似恢复的极好。
百歧跟明天努力压下担忧、千年十分赞叹的,看著她踏步走进实验室。
以为还有时间的,可以好好再重新思考、摸索的。
倘若没有在第二天实验结束後,看到无用一踏出实验室就拼命呕吐的话。
她到底做了什麽实验?小白r_ou_包子到底受到什麽样的伤害?她为什麽会吐?
在那一刻,若非千年的提醒、明天展开蜃族坟墓吸蚀压制的能力,百歧肯定在当时就突破讙兽设置在他身上的压制,直接冲进实验室了。
要是仍有馀力,相信无用会给他们一些暗示,要他们不要冲动。
可惜无用吐著、吐著,在吐出血後,狼狈的往後一仰就失去了意识。
瞧著她心神失控的呕吐和昏厥,明天跟百歧彷佛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还能怎麽办?难道是乾脆拼个同归於尽吗?明天的思绪跟著开始不正常。
这是第二天的深夜,在众人退去後,只剩三个吉祥物的实验室外。
「明天你在做什麽!」突然,千年被狗咬到般的从本体里冲出一道虚影怒吼。
「把我们两个当驱动的燃料,能杀尽整个常春之地的人吗?」
同样受到波及,却不想挣扎的百歧躺倒在玻璃圆棺里平静发问。
「你们想死,我可不想。」千年还有他想复仇的目标。
「年兽在这里。」百歧投其所好的扔出一个诱饵。
千年百般挣扎,终於承认了他心里最真的想法,「我不是单纯要年兽死……」
他是在等待时间证明休弥儿就是他心爱的那个人,而猎杀年兽跟人鱼不过是等待途中,太过无聊、不安和急迫焦躁所做出的打发时间的行动。
事实上,如果不是抱持著这个小到除非奇迹,否则不会发生的希望,他早在这麽多年的等待里发狂、发疯、失去自主意识了。
但是,已经等了那麽多年,他绝不愿意等不到结局就中途死去。
「可我希望大家一起死。」明天狞笑著将身旁的白雾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