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想起自碧贵嫔有了身孕以后,她满心欢喜的模样,怎么也不可能和亲自扼杀胎儿联系起来。更何况宫中的女人,要帝王的宠爱,都不过是为了要日后有个归宿,有个寄托,怎么可能亲手把这寄托杀害!
眼看碧贵嫔字字句句说自己恃宠而骄,明帝双眸熊熊怒焰升起,章滢两眼泪珠不断往下落,面色苍白,跪在了明帝面前,“陛下,臣妾虽然没有怀孕,可臣妾进宫才一年时间,又还年轻,机会多的是,为何要在此时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知道臣妾下的手,惹得陛下你不喜呢!”
这种谋害龙裔的事莫说是做了都不能承认,更何况没有做的人呢。章滢绝对不会让这个罪名罩在自己的头上的。
碧贵嫔靠在床头,雪一样白的面容可怜之中更有一分深深的恨意,“珍妃,你现在是这么说,那你刚才为何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她凄厉的声音让明帝略有动容,扭头朝着章滢,见她艳丽面容上充满了委屈,泪水沾在那花一样娇嫩又倔强的唇上,眸色微微顿了顿,肃声道:“那时候房里,除了你们两人,就没其他人了吗?”
深邃的目光在屋内一扫,开始惊惶失措的宫女跪下来,低垂着头,浑身发抖地答道:“陛下,珍妃娘娘到了厢房时,碧贵嫔就让奴婢们出来了,屋中只有两位主子。”
那边米儿也跪了下来,她的情况比那宫女好不到哪里去,低声道:“珍妃娘娘也让奴婢站在外头等。”
这就是说屋中除了碧贵嫔和章滢就没有其他人了。
魏贵妃见如此,眼底含着嘲笑,眉头却皱起,“这可就难办了,又没有人在屋子里看到事情的经过,这到底是谁弄掉肚子里的胎儿,又从何分辨,又不像刚才在阁,我们都能看到是碧贵嫔坐了珍妃的座位,能说句话儿,证明个事儿。”
她拿腔作调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将阁的事情说出来,章滢气得浑身发抖,本来屋内没有人就已经将她推入了悬崖边,现在这是打算火上浇油吗?
果然,明帝听了魏贵妃的话,眼眸微眯,“碧贵嫔怎么坐了珍妃的位置?”
东太后一直坐在旁边不动如山,除了偶尔拨动一下珠子,一派宁静祥和的模样,此时方慢慢地开口,“看戏的时候,珍妃来的迟了些,碧贵嫔说先坐在那看一会,后来珍妃来了,碧贵嫔又说肚子不舒服,要多坐一会。这事,珍妃自然不开心,就辩了几句,位置还是让给碧贵嫔坐着了。”
东太后的话,很是平和,也并没有针对谁,只是很客观的说出了事情。但是加上魏贵妃刚才那一番不怀好意的话,就变了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