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贴身丫鬟身得倒是粗壮,腰身都是孔燕的两三个粗,两个人一人一边拽了孔燕的胳膊提着他就往那后园花厅里走来。孔燕被提在半空不断的踢腿蹬脚的,那丫鬟就拿指甲狠狠掐了孔燕的胳膊几下,掐得红红紫紫的。孔燕只咬了牙,也不叫唤,更加不哭。只拿了眼睛恶狠狠地瞪住那个贵妇。
那贵妇人一见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小鬼就敢跟他蹬鼻子上脸的,更加气的火冒三丈。又见主家丝毫不c-h-a手,也就更加放大了胆。指使了丫鬟左右开弓抡起孔燕的嘴巴来。只十来下,孔燕的小脸都肿了起来,梳理的整齐的发髻也披散开来。
“哪里来的野人养的!连点规矩也不懂!欺负主人家老实,也不带这样没大没小的!”贵妇人本想教训一顿责骂几下就算了的,但见他刚骂完,孔燕就一口脏血啐到她的胸口上。顿时,厅里像炸了锅似的。又一些夫人小姐们唧唧喳喳了起来。
那贵妇脸都变了形,一脚上前将孔燕给踹翻在地,接着就是连续的几下狠踢。觉得不解气,还拔了头上的金簪去戳孔燕的嘴巴。
孔燕被簪子戳得满嘴满脸的洞眼,血珠不断地冒出来。他仍是不发一声。这样的倔强脾气倒引得那些在场的女人更加的得了乐趣,变本加厉地招呼孔燕。
直到孔燕的样子实在有些怕人了,才有好心一点的丫鬟偷偷去报知了后园门上的管事,管事一向知道自家主人对那“鹤顶小筑”上的人是礼遇有加,怕出了大事自己难以担待,连忙跑去向鹤声说明了此事。
鹤声一听,只略微思索了一下,吩咐管事的去处理这件事。只说了把人送到厢房里疗伤,其他的也未加苛责。
筵席一直持续到晚间的戊时一刻,待送走了主要客人之后。鹤声一人提了些小菜并一壶好酒顺着窄窄的石道一路上了那“鹤顶小筑”。看院的黑狗只拿眼瞟了一下鹤声,就低下头将嘴巴藏进了后腿处。鹤声推开了石门,里面传来了潋滟的询问声:“小燕吗?怎么去了半日才回来?是不是看什么热闹去了?”
“是我!”鹤声随意回了一句,转身关上门将门闩c-h-a上。
潋滟一听是鹤声的声音,先是一阵心慌,马上又强迫自己安定下来。他穿着薄锦,只在外面罩了雀裘,随便拖了鞋就走了出去,一见只有鹤声在厅内,孔燕却不知所终,心中难免不安猜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