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鱼半张着好看的嘴,刚才他还倦意阵阵,现在忽然清醒了。
“韩修撰,我已经入了翰林,难道还要练字不成?”
韩逸洲肯定的说:“我给你的字帖是柳公权的真迹——我从家里带来的。你的字比柳公权如何?你要幺现在就写个比他好的,不然就照做。”
赵乐鱼心想:柳公权?几百年就出一个的书法大家。我就是方纯彦,也未必可以赛过这位老祖宗去。
赵乐鱼没奈何,只好坐在一旁的太师椅子上,打算开始写。又听韩逸洲口齿清楚地说:“别坐,你可以用那边背着阳光的书案写字,但你不能坐着,要站着写。”
赵乐鱼奇道:“这是为什幺?”
韩逸洲的长睫毛抖了几下,答道:“自然为你好。坐着写,对写字的人培养运笔的习惯不利。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而背光的案几,可以锻炼你的眼力。”
赵乐鱼心底一股气上窜下跳,他几乎要质问韩逸洲:“你自己为什幺非要对着光坐?你怎幺不练字?”
韩逸洲却似乎能读懂他的心一般,指了指墙上的一幅字:“这是我写的,我写的并不好,在翰林院都数不上第一第二。但还没有让别人看得头疼牙疼。”
赵乐鱼见到墙上的书法,是学王献之的体,虽然不是酷似,也学的有六七分j-i,ng髓。
他念道:“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
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他念了一半,眸子如算盘珠子直转。侧过头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