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天又有些纳闷地说:“我看张赫好像不大情愿带这个小孩。上周末我安排一个助手跟踪他们俩,看见他们在厂门口吵了起来。具体吵什么不知道,不过张赫一气之下都没搭理李彦清,一个人进厂去了。李彦清在他身后喊了两嗓子,后来也气鼓鼓的自己打车回家了。”
这是受不了李彦清的少爷脾气了?
重岩的眼珠转了转,“后来又和好了吧?”张赫如果是有目的地接近李彦清母子,那么在他的目标达成之前,他都不会主动跟这两粒有用的棋子翻脸的。
“你怎么知道?”海青天露出惊讶的表情,“当天晚上张赫就拎着几个盒子上他们家去了,不过那个时候李彦清已经回了李家老宅,家里就他们俩……嗳,重岩,我跟你说,我怀疑这俩人是有一腿的。”
重岩见他说着说着开始变身狗仔队,不禁有些乏味。不论张赫和张明妍之间有没有私情,对整件事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张赫还是会把这对母子哄得滴溜溜乱转,而这对母子也依然会把张赫当做逆境里的一块浮板。
“对了,下个月李家老太太过生日,”海青天一惊一乍地对重岩说:“李彦清跟他母亲商量要送什么生日礼物给那个老太太呢。老太太在家里地位超然,对他们的身份好像不怎么看得上,张明妍也急于帮助儿子讨好那个老太太呢。嗳,到时候办寿宴你会去吗?”
重岩顿时不悦。李家那个老太太刁钻刻薄,当初又总是冲他指手画脚的,还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一个笑容,他干嘛要搭着一份厚礼去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么做成本高,回报又几乎没有,明显是极不划算的。再者要是那天他真的跑去露面,别人不会说他跟李家冰释前嫌,握手言和,只会说他重岩上赶着去攀李氏这棵大树。这对“三十六郡”的声誉又有什么好处?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他才不会去做呢。
“好吧,”海青天做了个讨饶的表情,“算我说错话。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重岩不放心地叮嘱他,“跟张家有关的刑事案都别再往下查了。我只是想搞臭张杭的名声,并不是想把他送进牢里去。你千万别自作主张。到时候万一惹来麻烦,咱们几个加起来都摆不平的。”
海青天神情郑重,眼中微带暖意,“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因为跟海青天叽里咕噜说了一晚上的话,当天的家庭作业一直到快半夜了重岩才做完。躺上床的时候真是后悔不迭,怎么那么痛快就把海青天放走了呢,应该让他帮着自己把作业做完了再走嘛。
这段时间他失眠的症状有所好转,但白天上课的时候还是有点儿不j-i,ng神。中午在食堂吃过午饭趴在桌子上打算补一觉,没想到刚闭上眼就被电话给闹醒了。拿出电话一看是林权打来的,重岩顿时清醒了一些。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不论重岩周末随机决定去哪家店里,都能遇见出来逛街的张杭张公子,这让重岩的心情极其不爽。如果不是张杭派了人监视他的动向,那就一定是有人给张杭通风报信了。与派人盯梢相比,重岩更倾向于认为是自己人里面出了吃里扒外的内鬼。他把这事儿跟林权说了,林权自己安排人去查,两天过去,这应该是有结果了。
果然林权一拿起电话就说:“小老板,有眉目了。”
“是店里的人?”
“是二店新招进来的一个小姑娘,”林权说到这里,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张杭手下一个助理请她吃了两顿饭,又送了他一个lv的包。”作为花店的员工,打个内部电话问问小老板今天坐镇哪家店还是轻而易举的。
重岩暗暗骂了一句,这不开眼的丫头。
林权也对这个结果挺遗憾的,虽然说这女孩透露的并不是什么公司的机密,但是作为一个员工来说,不论找出什么样的借口,随时把自己上司的行踪透露给外人总是不对的。万一重岩遇到的不是事件呢?
重岩扫了一眼坐在教室另一侧的黄玲,想起她之前给李延麟通风报信的行为顿觉厌烦不已,心说老子日后会跟男的搅和到一起果然是有着各方面的原因的。女人这种奇观的生物真的是很难理解,脑回路都不在一个维度上啊。
“我亲自问过她了,”林权叹了口气说:“小丫头哭的挺可怜的,说之前没想那么多啥啥的。除了你当天去哪家店,也没透露别的什么消息。我也没难为她,但这样的人,我觉得再留下也是不合适的。”
“嗯,”重岩皱着眉头说:“结了工资让她走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权说:“行了,我去安排,小老板你好好学习吧。”
重岩挂了电话,一脸郁闷地趴在桌子上。
秦东安一进教室就见他恹恹地趴在桌上,随口问了一句,“脸色不好,想什么呢?”
重岩长长叹了口气,“秦小安,你说,我以后要是找不到看着顺眼的女人,干脆就找个男的过日子怎么样?”
秦东安的下巴咣当掉了下来,心头一阵狂跳,怀疑自己听错了。
重岩挤出一副哭脸,“兄弟,你可不能歧视我。”
秦东安干巴巴地咽了一口口水,“不……不会。”
歧视什么啊,秦东安在心里狼嚎,老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到时候就把我家秦三系个蝴蝶结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