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一脸无奈,望天花板双眼放空,“头儿,平日子里不挺能躲的。刘队最恨找你喝酒,喝一杯能撒三杯。”
“啊呸,老刘头那酒鬼恨不得我都撒了,全进下他肚里。”袁朗安静的说完,一动不动,“自己送上门的,总得有点交代。谢谢关心啊。”
齐桓翻个白眼,毛巾渐渐凉下来,捞过去绞把新的丢给袁朗。
“哎,我说头儿,彪子真的要走了啊。”齐桓翻出纸杯撕开两包茶叶包滚水一冲顿时茶香肆溺。凉了一会,待袁朗掀开毛巾,套上几个纸杯子,给递过去。
接过齐桓给的茶,“嗯,快了。”袁朗不禁心怀不满嫌弃的抱怨起来,“就给我喝这啊,对胃不好。”话那么说,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烫的啧啧出声。
齐桓切一声,“有的喝就不错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去叫政委过来。”
“反了你了啊。”袁朗放下杯子,啪嗒就把手里的毛巾给丢过去,依在墙上的身体装弹簧一样弹起,一脚踹过去,齐桓机灵的躲开,接住毛巾晾洗手间。
齐桓一屁股坐在袁朗对面的床上,“头,彪子会去哪儿?”
袁朗吹着杯口的轻烟,拿眼瞅着好奇的齐桓,“问那么多干嘛,到时候不就知道了。菜刀同志,注意形象,禁止你继续跟锄头同志练八卦神功。”
齐桓哭笑不得的说,“谁跟他整那些娘们唧唧的了!”
“轻点轻点,头疼。”袁朗连声道,皱紧了眉头。
齐桓的声音小了些,“彪子那不还欠我毛主席呢。”
袁朗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你得快点要回来,他要是去个八竿子打不到的地方,你想要也要不回来。”
齐桓想了想说也是。
袁朗盘起两腿坐在床上。他想起齐桓和莫彪以前干过架,“以前你们干嘛老干架啊?”
“忘了。”
“……”
齐桓说的一脸轻松,“干架增加交流好事,干着干着就成兄弟了。”
“好你妈个头,知不知道你们两打个架,我被铁头拎办公室接受两小时再教育。”
“头儿,那是铁头对你的栽培。”齐桓苦了脸,颇为无辜的伸出四个指头说,“再说你后来叫政委再教育我们四钟头,四——个——钟——头——啊。你倒好坐一边,不时点头嗯两声,等政委说累了给添上茶水。啧啧,那形象……”
“爱看不爱。呸,栽培。四钟头你站着累我听着也累,坐的屁股更累!哎,我说你以前嫩南瓜的时候也够麻烦的啊。我怎么就把你给招进来了。”袁朗忽的想起高城刚才所说他是自己扯一溜麻烦,麻绳穿着走,然后瞧着那些麻烦傻笑。这会真反驳不能。
“头儿,不兴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齐桓摆手,钻毯子里,拒绝跟他夜谈。
“菜刀?齐桓?”叫了两声齐桓不理人,袁朗啧啧的骂他没良心,顺手灭了灯躺下来,头疼的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分明看见武僧朝他叹气,“最麻烦的就你。”惊得一下子张开眼,两眼一直,眼前黑洞洞。
等袁朗头不疼了,日子飞走了三天,他给高城寄去了莫彪的资料和论文,高城答应他会看,但要等些日子才能给答复。眼瞅深秋的季节,袁朗过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铁头找一天空把他拉办公室去,交代了几个关于莫彪可去的地方,都是不错的,对方也有意向,里面没师侦营。袁朗承认他是有点失落,而就在两个钟头后他接到高城的电话,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在耳边,袁朗以为他是来给他一句不能的交代。
高城开门见山,“八字两撇都定了啊。你找跟铁头王团说一声,人到他哪儿落户,我再给接过来。”
“啊?”袁朗一愣。
“什么啊不啊的啊。告你,人我要了。哎,你这个反应,该不会一个媳妇许两家了吧?”
袁朗顿时为刚才的失落对不住高城。
“不会不会啊。谢谢哈。”
“兵不是给你带的!要谢,谢王团去!”高城提气劈头盖脸的吼,隔着电话都知他心头有点火,“啧!为这走流程他是把我骂的狗血淋头!都让我跟铁大队长并列!”
“哟,那是挺严重啊。”
“装!”
“狄营长那边呢?”
“他答应的蛮爽快的,正愁整改方案呢。”
“全说啦?”
“全说啦。一点没拉,如实禀告。”
“就这样啦?”
袁朗说,“高大爷您果然动作迅速非比常人。”
高城不理他,义正言辞的对袁朗说,“你说人总要去个合适的好地方,可人能有多少去适合自己的好地方。我不知道这地方合适不合适他,部队里只有人去适应环境,环境是不会来适应人的。当兵苦,各个兵种有各的苦处,受得住这儿的苦,就放人过来吧!”
“他受的住。”袁朗听到高城这样说,顿觉心安,他说,“他懂。”
正文 第43章
莫彪走之前喝了顿酒。铁路喝了两杯就悄悄退了。酒酣耳热,齐桓追着莫彪要他还钱,其他人大笑不已,一派欢乐融融,唯独袁朗躲厨房啃黄瓜,偶尔探头,一群人酩酊大醉,连虎抱着莫彪大声哭,莫彪笨拙的安慰人,大摇大摆走出来显摆“我谁啊,你家队长”的风采。
齐桓粉红色毛主席到底是没要回来,正确说要回了一半,因为莫彪说这月没钱,下回来看我给你。齐桓扯嗓子,你丫不还老子跑政治处也得逮着你!满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