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浥尘发愣:“天行道?”
孟庭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也朝着山门望去,喃喃道:“天行道?”
天行道。
久违了的名字。慕江陵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底烫烫的。然后他反应过来,纳闷着:“天行道?不是早就散了吗?这个天行道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不对啊,不应该啊,好歹我也是天行道名义上的领头人,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轩浥尘瞥了慕江陵一眼,对孟庭深道:“本尊去前边看看,你留住他,能杀了最好。”
孟庭深低头:“是,师尊。”
目送轩浥尘离开,孟庭深又咳嗽了两声,气色愈发不好。他才抽出剑,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架上了脖子。
慕江陵沉声道:“得罪了。”
孟庭深木然的看着冷锐的刀锋,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这种纯属找死的行为,惊得慕江陵赶快挪开了匕首,然而还是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他是看准了慕江陵不会对自己下杀手,才铤而走险。
一时不慎失去了掣肘,慕江陵朝后拉开稍许距离,不解的看着他:“你?”眼前这人的所作所为,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孟庭深几乎完全背道而驰。
“慕江陵,你果然没变。”
“但是你变了。”慕江陵顺口接道,“孟师兄,不是我说,你现在这副样子,心境不稳境界不稳修为也不稳,凭什么和我打?我对合道修为的掌控虽然不大熟练,但比你好上太多了。要不是缺把趁手的兵器,你早被我拿下了。”
“你说的对。”孟庭深缓缓举起了剑,剑尖又冒出了灵力的锋芒,“但是你不想杀我,所以我还有机会。”
“是么?也对,心慈手软换来的只有得寸进尺。”慕江陵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不痛快的回忆,眼神微沉,笑容灿烂,“但是,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小心了!”
电光火石间,手中兵器已交击数次,火花飞ji-an。慕江陵拿着匕首,有点吃亏,但孟庭深状态更差。对拼激烈,慕江陵看准破绽,欺身上前,飞起一脚踢在孟庭深手腕上,紧接着利落的转身摆脱对方的纠缠,身形一晃,匕首抵在了孟庭深胸口。
山门处的喧闹声渐渐大起来。
慕江陵贴近胸口,低声道:“孟师兄,你不妨猜猜看,我这一刀会不会扎下去?”
孟庭深看了一眼脱手了的c-h-a在不远处的的剑,摇摇头,闭上眼睛:“我有些累了。”
慕江陵眼神闪烁了几下,突然手上发力,将匕首一推——白刃染血,刹那间血花四ji-an,红色在白衣上缓缓晕开来。他没有拔出匕首,只是松了手,由着孟庭深倒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山走去。
既然有天行道,他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立有灵火石柱的广场上,数千青云台弟子严阵以待,轩浥尘正与三位剑宗长老打得难分难解。轩浥尘一击击退三位长老,厉声道:“诸位为何一言不发,上来便刀剑相向?!”
“听见天行道这三个字,仙主还不明白?”紫衣老人笑道。
轩浥尘凝重道:“本尊问的是隐世剑宗!不是天行道!”
蓝衣老人接话:“隐世剑宗本来不该出世,但有个不成器的小辈寄在了天行道名下,这小辈又是宗主指定的剑意继承人,他既然开口,那我们几个老骨头少不得卖个面子,出手帮点小忙了。”
“与青云台为敌,尔等可想好了?!”
黑袍老人不言不语,又是猝不及防的一剑,割裂了轩浥尘一角袖子,才悠悠道:“我听说,仙主大人在做些不方便外人知道的事?”
轩浥尘道:“本尊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何况以本尊的身份,做点什么还需要背着人吗?”
“那倒也不是。”黑袍老人朝底下看了看,抬头道,“我剑宗小辈的几名友人,在青云台上有过一番不太好的遭遇,想听仙主说道说道。”
轩浥尘:“哦?”
黑袍老人冷笑道:“小辈们不清楚,难不成仙主大人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清楚吗?神明才配有资格享有的祭品傀儡,你费尽心思做出来,想要做甚?”
轩浥尘持着剑,朗声道:“本尊身为神使,做什么事情还需得向你说明?尔等擅闯青云台,又恶意揣测神使,既然如此,那便留下吧!”
一番话说的正气凛然,下边的弟子愣了愣,不知谁带头喊道:“将天行道的丧家犬打出去!”
陆续有人反应过来:“哦……哦!打出去!打出去!”
“竟敢污蔑仙主!”
“青云台也是你们能放肆的地方?!”
赵无妄见气氛调动起来了,分开人群缓步走出,朝着执剑而立的段情笑道:“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能聚集起一批余党来。这么将师门拖下水,不怕改天青云台反手灭了隐世剑宗?”
段情道:“天行道还没死透,剑宗也好的很,不劳你费心!”
“没死透?那怎么只有你了?连慕江陵都不见了,想必聚拢起这批人很艰难吧?真是可惜,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偏偏要走独木桥,翻下去一次还不醒悟,活该落得如此下场!哈哈哈!”
一提到慕江陵,段情就紧张起来:“他在哪?”
“想必在无归渊底下快活,不急,一会也送你们下去。”赵无妄傲慢的一挥手,“拿下他们!”
一声令下,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段情挥剑直逼赵无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