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枕边的妖孽,手段当真高明。
“桓城?”
轻轻柔柔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唤。
陆桓城顿觉背后y-in寒,肩膀发僵,慢慢转过头去,就见晏琛正睡意朦胧地望着他,用力揉了揉双眼:“母亲还好么?你出去忙了一日,事情……是不是很严重?”
陆桓城的戒心垒起了防御,不动声色地反问:“你希望听到什么,她活着,还是她死了?”
死了,就是大功告成。
活着,便还要劳烦你摘取花叶,再落一次毒。
冰冰冷冷的一句话,在晏琛心上猝然刺出了破口。
他错愕地看着陆桓城,不明白他怎么能问出这样恶毒的话。
他的桓城……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y-in沉地站在咫尺之遥,却似相隔千里,眼神冰梭一样尖利而寒冷,连唇角都是硬的,笑意被冻住,冻成了无端的冷意。
晏琛忐忑道:“她是娘啊,我当然……当然希望她活着……”
他站起来,想去牵陆桓城的手,将他捂暖一些,但被直截了当地甩开了。
陆桓城……竟不许他碰了。
晏琛缩回落空的手,捏着衣角,拼命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忽然间一个念头闯入脑海,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抬起头来,眼眶红通通的。
他说错话了吗?
是不是陆母……没能救回来?
或许今早的意外太突然,陆桓城想尽了一切办法救他的生母,可是徒劳无功。他最终还是失去了母亲,只剩阿琛和笋儿可以依靠。他回到藕花小苑,是想被安慰,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自己应该抱着他,亲吻他,不该说一句多余的话,更不该第一句就往心窝里戳刀子,揭他的伤疤。
晏琛内疚至极,慌乱地自责了半天,道:“我……我不问了,桓城,你别太难过,母亲不在了,你还有我呢,我们……我们还有孩子呢,是不是?”
话音刚落,空气骤冷,铸成了一堵冰墙,横亘在二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