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明磨磨蹭蹭地进了浴室,中午在床上的那一幕让他依然有些心有余悸,老婆当时那哀怨不满,甚至有些鄙视的眼神现在还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种眼神,当时让他的后脊梁上凉嗖嗖的,体内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微弱的火苗就像是被一瓢凉水当头泼下,立刻就不见了踪影。
他提起裤子出门的时候还不由得感慨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女人的眼神,有时候能燃起烈火,有时候却像是灭火剂一样!”
此刻,他可以想象得到,经过一下午漫长的等待,在夜色的掩映下,她那种潮水般涌来的渴望会有多么汹涌。而且就弥漫在浴室外,只要他一踏出门去,就会在瞬间被淹没。
他低头看看自己越来越大、像是女人身怀六甲的肚子,以及那个很不争气的玩意儿,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词:“空心萝卜”,此时用来形容他自己的状态恰如其分。
浴室外就是战场,他仔细衡量了一下敌我态势,敌强我弱的不自信,让他不得不寻求外援。
他悄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颗蓝色的小药丸,心里默默地说:“兄弟,今晚靠你啦!”,然后飞快地把药丸塞进嘴里。
马天明去交易所了解开户手续的那个经纪公司,听了接待他的那个业务员的汇报后非常重视此事。
现在交易所面临着外部竞争,因为交易品种比较单一,交易量又下滑,交易所里面的各个经纪公司业务量也大不如前了。
像马天明这样的大客户,任何时候都是各个公司追逐的目标。
他此时的出现,让急于改变经营业绩、四处寻找客户的这家公司像嗅觉灵敏的猎犬闻到了猎物的气息一样,立刻就做出了反应。
第二天一早,就派那个业务员带着资料到马天明的公司商量开户办手续的事了。
可是当他到达马天明办公室的时候,马天明却还在床上打呼噜呢。
昨晚,面对坚固的堡垒,在外援的鼓动下,调集散兵游勇奋力仰攻的马天明最终还是筋疲力尽地止步于老婆的前沿阵地外,没能攻入其核心阵地,占领指挥所。
劳而无功的他缴械后,一直酣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在去公司的路上,腰部两侧肾区隐隐作痛的他暗自有些心惊:糟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被掏空的感觉吗?!
揉着腰,双膝酸软的他回想着昨晚那一边倒的战况,相比于那颗揠苗助长的蓝色小药丸,他现在倒是有些可惜被他丢进垃圾桶里的那两个鸡腰子。
都说吃什么补什么,要是吃了那东西,应该多少会有些好处的,至少自己身上相应的那两个东西会舒服一点。
他刚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养养腰,财务经理就进来说:“马总,期货公司有人找您。”
马天明一看,是昨天在期货交易所见过的那个客户代表。
对方招呼道:“马总,我过来给您办一下开户手续,不知道今天是否方便?”
马天明暗暗惊奇对方的办事效率,昨天才见面聊过,今天就找上门来了,可真够快的。他答道:“方便方便。”
说完转头吩咐财务经理:“你负责接待一下,提供相关的材料,要签字的时候拿过来找我就行了。”
财务经理答应一声,带着那个客户代表出去了。
马天明想起一件事,拿起电话打给跟他一起去糖厂的那个业务经理:“你把蔗糖的仓储情况整理一下,汇总成一张表送过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业务经理拿着报表进来了:“马总,这是您要的报表。”
马天明接过来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怎么这么分散啊?”
业务经理听了,硬着头皮解释道:“当初在糖厂提货的时候,这些糖的最终去向还没定,所以就只有就近找仓库屯放。”
马天明虽然从话里听出些抱怨的味道来,但仔细一想,也没有深究。
当时那种情况下,他自己一门心思只顾尽可能多的拿货,其他细节也是考虑得不够充分的。
手下这帮人,戳一下动一下的,能把吩咐的事完成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们能想在你的前头、替你分忧就太不现实了。
可是他隐隐觉得眼下这个事情是个不容忽视的大事。既然打算在期货市场上交割这批糖,从存储地点把糖运到交割仓库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这个是以前没有考虑到的,昨天在交易所的时候也忘了打听交割仓库具体在什么地方。
他吩咐业务经理说:“你去财务室,期货公司的人在那里,你让他们把期货交易所的蔗糖交割仓库地址和交割的具体程序给我们传真一份过来。”
业务经理答应一声,出门办事去了。
他听了马天明的这些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当时我问你要把这些糖发运到哪个地方的时候你不说,原来是想在期货市场上抛售啊。这倒是简便,省去了铁路货运和销售环节上的诸多麻烦。
时间不长,业务经理拿着交易所发过来的传真回来了。
马天明看罢,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在这张表上,期货交易所的几个指定交割仓库,都分别在省内主要的铁路中转站附近。可是自己手里这批糖,全部分散存储在各个糖厂附近的县城里。
手下这帮人图省事,把糖从糖厂运出来以后,都存放在离糖厂几公里之遥的县城。
将来要是把这批糖全部集中运到最近的交割仓库,初步估计运输费用比从糖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