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一眼回想了一下,反问:“是不是穿了双皮鞋?手指较大的那位先生?”
胡孝民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溜一眼说:“那位先生一来就买了份文汇报。”
胡孝民说:“下次他再来,记得告诉我。”
“好咧。”溜一眼应道。
拿着报纸走进雅座的胡孝民,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笑吟吟地问:“科长,我在这里的花销,可否由科里报销?”
张挥斜睨了胡孝民一眼,懒洋洋地说:“找到情报,立了功,不但能报销,还有奖金。”
如果什么开销都可以报,日本人每个月给的三十万,恐怕几天都能花光。76号的财政很紧张,这种开销一般都自理。
胡孝民笑着说:“在科长的教导下,我相信很快就能拿到奖金。”
张挥拿出一本小册子递了过来,说:“坐吧,今天让你来,主要是跟你说说情报处的事,特别是咱们一科的情况。作为新人,你也要知道一些常识。这里有本特务工作之理论与实际,你拿去仔细研读,这虽是中共叛徒写的,但内容详实,最是适合你这样的新人。”
胡孝民感激地说:“多谢科长。”
陈明楚亲自开车,载着郑士松一起回的76号。在车上,陈明楚终于忍不住问起:“郑大哥,我们要不要跟重庆再联络?”
郑士松冷笑着说:“戴立违仁背义,男盗女娼,我们如果再回去,不但再无出头之日,性命也难保。”
他本是军统上海区长,陈明楚和刚才的刘方南,曾经都是他的得力手下。郑士松投靠76号后,还给远在香港的刘方南去了封信,让他来上海投靠自己。
哪想到,刘方南回来时却带了封戴立的信:
余遇君素厚,弟念数年来患难相从,凡事曲予优容,人或为之不平,余则未尝改易颜色,似此无负于汝,而汝何竟至背余事逆耶?惟念汝现居逆方高位,有机与汪逆接近,正可乘间为我而图之,故特准戈青重履险地,即为我达此意与汝也。若果能出此,则不惟往者不咎,且必能以汝之此项功绩,而要逾格之重奖也。戴罪图功,此其时矣。望毋负余意,余由方南代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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