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青站在空旷的练场之上,手里握着那块银色的护身锁,觉得隐隐发烫。
之后她转身,没有回到银龙军队长独有的营房单间,而是去往新兵的营房。
此刻新兵营房已经熄灯,经过一天的训练,他们已经累得呼呼大睡。
突然一声集合口哨,吓得所有人一个激灵,慌乱坐起,就见到银龙军队长章天青拿着蜡烛走了进来,沉声而道:“集合!”
这么大晚上集合?难不成还要夜训?
这些新兵被训了几天已经如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了,但是这里又是纪律严格的军队,夜训也是常有的事。
他们不得不给自己强打鸡血,穿戴好衣服,赶紧出外集合。
廖祖福一边笨拙的穿着衣服一边对着章天青小声哭诉:“队长队长,我累死啦,这几天我脚都站不起了,饶了我们吧。”
“现在退军还来得及。”章天青一口回绝,立刻让廖祖福闭了嘴,赶紧穿上鞋袜,噗嗤噗嗤的跑了出去。
但是章天青要他们这些新兵集合的地方不是平日操练的练场,而是只有老兵甚至是只有守卫军将领们才能进入的地方——议事堂。
而且他们的训官李祝早就已经在这里面,貌似就是在等他们的到来。
一群新兵新奇的走入这里,东张西望着,见最中间是一张长桌,其尽头,章天青铺开一张帝京布防图,双手撑在桌边,沉声而道:
“各位新兵,你们明天将接到入军后第一个任务。”
新兵蛋子们一听,皆来了精神,睡意全无。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才入军几日就会收到任务,不管什么任务,都让他们很是激动。
“此任务有危险性,还有可能会丧命,我不强求,愿意的人可以留下,不愿意的则可以回营房继续睡大觉。”
此话一出,议事堂内立刻炸开了锅。
有些人见章天青脸色严肃,决不似开玩笑,于是也敛色安静了下来。
等了一盏茶功夫,没有人选择退出。
这点没有让章天青意外,因为这些新兵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不知道正式战场的血腥,所为不知者无畏,因此敢于接受至关生命危险的任务。
第二,由于是新兵,第一次任务如若选择退缩,那以后在军中根本抬不起头。
但是,章天青没有办法,她的计划中,只有这一百新兵最好调用,也是执行她的计划最佳选择。
“好,签生死状。”章天青拿出一张已经写满文字的纸张,摊开在桌上,旁边一方红泥赫然醒目。
到这一刻,气氛已经有些紧张了。
倘若说刚才只是口头应下这个任务,现在或多或少有些危险感临近的感觉了。
不过新兵们既然已经选择跟随章天青执行此任务,再加上没有真正面临那种紧迫危机感,于是纷纷按下了手印。
章天青负手而立,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待一百新兵们全部按好手印,章天青让所有人聚集在长桌之前,摊开帝京安防布阵图,开始给新兵交代执行任务……
烛火摇弋,影影瞳瞳。
没有人知道第二天迎接他们的是很多人的第一次血腥场面,是这些年轻人终身难忘的经历。
第二天,章天青依旧御马巡逻,整个帝京还是仍无异常,就连经常发生争执的菜场,今日也一片平和,井然有序。
只是越是这样的有序,越让皇城护卫军的将士们烦躁焦急。
倘若今日再抓不到前段时间砸打之人,那么天倾队长,甚至是整个皇城护卫军都难辞其咎,必定有罚。
“我说天倾队长呀,已经第五天了,还不见那群人,到了今晚还是没有出现的话,我们要不要找些人冒名顶替也应付过关,只有才重唱计议?”身后的贺之阑一脸焦躁,想着一些办法。
章天青摇头,道:“顶替的那些人必定会交由大理寺刑审,但是他们是无辜之人,不必遭受此罪。第二,倘若言行逼供之下,说出是我们为了交差而抓人顶替,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贺之阑一听,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打消了心里面的想法。
就在此时,一条专门售卖大米,名叫天稻大街上传来呼喊之声,章天青和贺之阑互看一眼,警觉必定有事发生,赶紧打马奔了过去。
由于两人是单独巡逻,因此身后也没有跟随士兵,但是这种情况之下,也来不及召集士兵,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天稻大街之上。
一到街头,就见到街上一片混乱,有一群人正在将各铺面的大米抢出来,不由分说的将大米全部倾倒在地,致使整条街上就如铺了厚厚的积血,呼救声,谩骂声,阻拦声连成一片,吵杂不已。
章天青手中匕首弹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街头,然后翻身下马,抬腿猛的踢在一名跟米铺老板抢着米袋子的男子。
章天青脚力很足,那男子被踢倒在地,滚了好远的距离这才爬起来。
不过这男子见章天青只是之前前往,街头也只有一个贺之阑赶过来,于是胆子大了起来,气愤的道:“休想多管闲事!”
“你们是谁?为何如此做?”章天青问道。
“怎么?不怕死的敢拦我们?那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被踢男子突然大喊一声,周围几十个砸打之人突然围了过来,将章天青团团围住。
贺之阑见状,本想也冲过来救章天青,却听章天青大喊一声道:“贺之阑,去通知其它士兵,要求十五组到二十组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