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期刷好牙,侧头看看沈度,忍不住伸手在他下巴上摸了摸,感觉到了短硬的茬儿。
男人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显得邋遢落拓,沈度顾不上修理自己的形象,被他呼噜得痒痒的,往他颈窝蹭,利用年龄优势发动进攻:“哥哥,帮帮我。”
叶南期受不了沈度撒娇,小心给他刮了下巴,清理好了,又搔了搔变得光洁的下颔,评价道:“跟刚剥出来的j-i蛋一样了。”
沈度莫名被这个比喻戳到笑点,笑着笑着,看叶南期也抿着唇跟着他低笑,眉眼微微弯着,怎么看怎么好看。
他按住叶南期,使劲发狠地吻他,发泄昨日的惊魂。叶南期卡在洗漱台上,硌着腰,却不在意,揪紧沈度的衬衫,竭力迎合。
他也需要发泄一下整整一日的担惊受怕。
两个表面平静,内心却依旧翻覆汹涌着浪潮的男人都清楚对方的心思,心照不宣,只有接触到彼此,才有安全感。
被按在洗漱台扒下裤子上时,叶南期咬着沈度的手指,模糊地想:澡白洗了。
沈总想玩情趣,奈何家猫不太配合,愣是给叶南期的一口好牙咬得破皮。
两人重新洗澡换了衣服,抱在一块儿小小地补了个觉,这才开车去沈家二老那儿。
进门前,两人已经是轻松自如的神态,仿佛从未有什么烦恼。沈妈妈高兴地招呼两人,也不对儿子横眉冷眼了,只隐晦地传达着担忧之意。
见儿子手指破了皮,亲妈也终于给了点关心:“怎么搞的?”
——搞您儿媳搞的。
沈度从善如流:“猫咬的。”
叶南期面不改色地踹他一脚。
沈妈妈不明所以:“注s,he疫苗了吗?”
沈度明目张胆、甚至非常流氓地看了眼叶南期,微笑:“注s,he了。”
本来规规矩矩的一句话,被沈度这个带着某种暗示的眼神引得偏离轨道,开到了城市边缘。叶南期反应过来这不要脸的在说“注s,he”了什么“疫苗”,耳根腾地仿佛火灼,咬着牙狠狠碾他的脚。
沈度自作自受,痛并快乐着。
慰问完沈度,沈妈妈的目光转到叶南期脸上,心里滋味复杂。
当初重逢叶家,沈父查到了一些事,起初没告诉她,但夫妻多年,哪还察觉不到丈夫的隐瞒。
一番逼问下来,她发现要权衡利益的话,放着叶南期不管最好。
可是他们夫妻俩怎么放得下,趁着叶南期和沈度的那次误会,商量了一下,赶着他们俩结婚。
婚姻能够最大程度地给叶南期带来庇护,如果他们离婚了,夫妻俩也不会阻止。做这一切,除了心疼叶南期,同情叶家的遭遇外,还能让心里的愧疚感少点儿。
当妈的最清楚儿子的刀子嘴豆腐心,相信他能把叶南期照顾妥帖。
两人看对眼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就连沈度直言坦白要帮叶南期,夫妻俩也没觉得意外。
他们没有责怪叶南期的意思,也没有阻拦的想法,只悄悄在后面,用多年结交的人脉和关系,到处奔波,给予他们最大程度上的方便。
气氛轻松地闲谈了几句,叶南期的手机震了震,低头一看,除了信箱和微信里一堆的祝福,还有几个未接电话。来自海外。
叶南期冲沈妈妈歉意地笑了笑,起身去后院接电话。
隔着一片汪洋,远在异国他乡的母亲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和柔软:“南南,今天是你的生日。”
前段时间,叶南期一直紧绷在一个奇怪的状态,怕被敏锐的叶妈妈察觉,便只时不时发信息报个平安。
现在听到声音,他才恍惚察觉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过去了,连忙道了歉,轻声细语:“最近有点忙,忘记打电话过去了。那边热不热?您不要贪凉,少吃点沙冰。宛宛也是,她就是随您的,一到夏天就喜欢吃凉的。”
这么远的距离,她们一个看不见,一个不怎么会上网,应该还不知道国内的新闻吧?
叶南期靠到花园前的栏杆上,听到他妈妈一向温软的声音,思念忽然汹涌袭来,他死死捏着木栏,什么都没表露出来。
等抓到薛景山,处理完那些人,风波再平息点,他会把她们接回来。
叶宛说得对,要想让人不知道一件事,除非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迟早她们都会知道叶湄遭受过什么,他得循序渐进,慢慢告诉他们,以防她们受到太大刺激。
聊了许久,叶南期不免啰嗦地又嘱咐了几句,等那边先挂了电话,靠着木栏,想得入神。
漫无边际的思维在后背上贴来一个胸膛时集体归家,腰上也搭来只手,沈度的脑袋靠在他肩上,以一种非常亲密的姿势,给予他安慰:“想妈和宛宛了?”
叶南期安静片刻,“嗯”了声。
“再等等。”沈度轻轻蹭着他的肩,像只大狼狗,安慰着人,“抓到薛景山后,我们就订机票过去看看她们。”
叶南期由着他抱了许久,收拢思绪,立刻过河拆桥,带着笑反脚踢踢他:“够了没?多大了还这么黏糊,待会儿妈看到了,你脸往哪儿搁。”
沈度不以自己黏人为耻,反以为荣,振振有辞道:“有媳妇儿了,还要什么脸。”
叶南期发现脸皮不能束缚此人,只能旧事重提:“我的礼物呢?”
那朵玫瑰被他带回去,夹在书里,准备好好珍藏。
生日收到这朵花,其实他已经心满意足。
沈度含笑道:“最好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