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昌和苏婵刚去山上把埋在土里的根雕挖出来,便接到同样身为根雕大师,周大师的电话,邀请他到县城一品居和几个好友小聚一番。
作为根雕界的业内人士,名头的大小,从一方面可以证明这个人根雕技艺的水平。
苏永昌虽然是副会长,但和身为正会长的这个周大师,一向是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
他瞅了一眼手中的根雕作品,将其收起来后,带着苏婵上了山下一辆奔驰,朝县城驶去。
过了一段时间,车子在县城一品居门口停了下来,两人踱步走了进去,径直上了二楼一处雅间之中。
穿着隆庆祥褂子,梳着大背头,一个方脸的中年男子见苏永昌进来,面带笑意,拱了拱手道:
“苏大师,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赶过来,你看桌子上这帝王雪翎鸡和至尊鲲鱼这两道菜,可都是当地名菜呀,快坐下来尝一尝吧!”
“周大师客气了!”
苏永昌冲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无规矩不成方圆,各行各业都有属于它圈子里的规矩。
苏婵属于小辈人,自然没有坐的权利,只能站在一旁。
周大师乃是全国根雕协会会长,他一年之中,总会拿出一两件自己认为完美的作品,来镇压一下其他人,用以巩固自己在协会中的声望,以及地位。
这次自然也是,他掀开桌子上一个摆件上面盖着的红布,朗声开口:
“吃饭之前,苏大师,还请品鉴一下我这一尊踏马关公怎么样!”
苏永昌看着眼前一尊,身披红袍,威风凛凛,雕工美轮美奂,很是精致,让人乍一看,带着一种肃杀之气,用黄杨木雕刻而成,红漆涂刷均匀的踏马关公,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不错!”
“能得到苏大师的称赞,周某倍感荣幸呀!”
周大师对自己这一尊精雕细琢,可以称为此生最为登峰造极作品的踏马关公,一脸得意之色,开口道。
一旁的苏婵看到自己爷爷被人打压,一想到何常在的根雕,再看看眼前根雕,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社会中,雪中送炭的人,毕竟是少数,人们往往喜欢锦上添花。
在座的吴大师和赵大师两人,见会长雕刻出气势骇人的根雕作品,纷纷开口,恭维道。
“黄杨在民间一直被奉为百毒不侵,镇恶辟邪,平安吉祥的神木,周老哥用黄杨雕刻关二爷,又用公鸡血浸泡,涂漆,我敢说用这东西镇宅,一般的妖魔鬼怪,都要退避三舍呀!”
“周老哥这踏马关公,无论是雕工,还是用途效果上都是一绝呀!”
周大师听着两人的吹捧,感觉还是挺受用的,面露得意之色,看向苏永昌道:
“不知苏大师最近有没有出什么新作品,让我和吴大师,赵大师鉴赏一下啊!”
苏永昌最近是新雕刻了几件作品,但他认为这些东西,都没有周大师这尊踏马关公雕好,脸色有些难堪,说道:
“我最近雕刻,遇到了瓶颈,没什么作品能拿的出手!”
周大师心想副会长,永远都只能是副会长,不可能咸鱼翻身,骑到我头上来的。
他用红布将踏马关公根雕盖好,满意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往桌子上指点了几下。
“吃菜,大家都吃菜!”
一旁的苏婵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想让自己爷爷面子受损,冷声开口:
“爷爷您这也太谦虚了吧,明明最近雕刻出一件具有带月荷锄意境的国风作品,却不拿出来,真是的!”
听闻此话,周大师拿着筷子的手停滞了一下,不过他对自己的作品很是自信,看向苏永昌笑了笑,说道:
“苏老弟,大家都是圈子内的老人了,你这藏拙,就不对了……快把你的作品拿出来,给在座各位鉴赏一下吧!”
苏永昌一向自持清高,自然干不出拿着别人的作品,谎称是自己作品的事,瞪了苏婵一眼,一脸正色,解释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孙女婵儿一起进山寻求好的根雕木材……结果遇到了一个木匠大师,这件带月荷锄作品,就是他雕刻出来的!”
一般玩根雕的,多多少少也会一点木匠。
不过他们对于木匠这个行业,均是投之鄙夷态度的。
打心底认为木匠活计,相对于根雕来说,不够精细。
在座的人都有些好奇,能让苏永昌这样高傲的人,对于木匠有所改观。
那个所谓木匠大师,雕刻出来的东西到底是有多好。
周大师用手敲击桌子,目光幽深,看向苏婵道:
“你去把那带月荷锄作品拿过来,让我们看一看吧!”
“行!”
苏婵一心想杀一杀周大师的威风,应了一声,快步跑出了房间,去拿何常在的根雕作品。
不一会,她将东西拿了过来,摆在了众人面前,一脸神气道:
“看吧,这东西是不是雕刻的很好!”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座的人,除了苏永昌,都是一脸震惊之色,目光盯着根雕作品,身子僵直,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货得扔呀!
周大师瞥了一眼自己的踏马关公根雕,顿时感觉两者一比。
在雕工和神韵之上,都落了下成,一脸惭愧道:
“枉我还是全国根雕协会会长,在人家这根雕面前,自己这东西,是越看越打不过眼呀!”
吴大师和赵大师,两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