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顿林带头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在离科考队大概10米左右的时候,他按住了无线蓝牙耳机:“大家小心,刚刚我们引爆了手雷,有可能会引来不稳脚。在风暴和流沙的双重袭击下,越野车越陷越深。慌乱中,他拉着乔玉琪跌跌绊绊地滚下沙丘。他们死死抓住对方,紧紧地抱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风暴渐渐平息了。他和乔玉琪抖落身上的黄沙站起身,高声呼唤每一个队友的名字。十几分钟后,一个小沙包开始蠕动,身材高大的亚瑟吐着嘴里的沙站了起来,随后又有6名队友现身,但博学的机械师约翰逊始终没有出现。大家一直呼喊着,回应他们的只有沙漠死一样的静谧。
大家都明白,约翰逊再也不可能离开这片美丽和暴戾的土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当大家看清处境时,恐惧代替了死里逃生的庆幸——越野车已不见踪影,每个人手里只有一两瓶饮用水和少量食物。亚瑟哭了起来,他的紧张和绝望影响了大家的情绪,所有的人都变得狂躁而悲伤。
这样的局面他也完全没有料到,几分钟后,他站起身:“我们必须找一个阴凉的地方原地等待,离旅程结束的时间还有3天,那时负责迎接我们的朋友会知道我们失踪了,并通知搜救部门来寻找我们。”
亚瑟说:“你的决定太荒谬了。我们只有这么点水和食物,就算3天后他们找到我们,我们也已经渴死、饿死了。”他和亚瑟各执己见,最后亚瑟决定趁气温还不算太高继续前进。另外4名队员犹豫再三,还是认为主动自救比较合理,他们跟着亚瑟离开了栖息地。
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乔玉琪和另外两名极度疲惫的队友艾伦和亚力克谢。望着蹒跚远去的队友们,他非常伤感。“乔玉琪,你认为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吗?你相信我吗?”乔玉琪将脸埋在他胸前:“我相信,你学习过很多沙漠自救的知识,我愿意陪伴你。”
除了少量的水和食物,他等人只有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沙海上摆出醒目的求救标志。乔玉琪缓缓脱下红色长袖衬衣递给他,她的举动把3个男人惊呆了。在炙热的沙漠,脱掉上衣不仅使她难堪,而且会导致皮肤水分蒸发得更快。“乔玉琪,你这样做很危险。”“不,如果这件颜色醒目的衣服有用,我们4个人都可以获救,这很值得。”乔玉琪非常坚决。
他撕掉了自己的衣袖,用布条将两块布连接起来,遮盖在乔玉琪身上。“亲爱的,让我们一起来分享阳光吧。”3个男人捧着那件红色外衣攀上沙丘,将衣服撕开,尽可能展开,又找了几块石头将衣服压住。
躺在阴影下的沙坑里,他们每天只能喝几小口水,吃一小包食物,在煎熬中等待救援。4天过去了,水和食物都没了,沙漠依旧一片死寂。两名队员再也受不了了,他们爬到他和乔玉琪的身边抽泣:“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我们还要等多久,我们还能不能活着离开……”
“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你们必须安静地躺着,要知道伤感和哭泣会让自己更加疲惫。”他竭尽全力安慰队友,但死神步步逼近的恐怖和绝望让他们变得狂躁,他们大声地咒骂着、哭泣着。
6天过去了,艾伦和亚力克谢起初还会偶尔咒骂,后来再也没有了声息。他和乔玉琪也极度虚弱,他们一直脸贴脸靠在一起。“睁开眼就能吻到你,多幸福啊。”乔玉琪说。
第七天下午,他突然大喊起来:“乔玉琪,看,是绿洲,是大海。”乔玉琪的意识很清楚,她知道这是灼热和干渴让他出现了幻觉,她一遍遍亲吻和安慰他。等他平静下来,她用尽力气爬起来,在四周努力地挖掘,寻找和收集沙漠植物延伸到深层的毛根,用力揉烂它们,然后把它们小心地喂进他的嘴里。
尽管这些毛根里只有一点点水分和营养,但还是让他的体力有所恢复。次日清晨,他逐渐清醒过来。乔玉琪精疲力竭,无力地倚在他怀中。随着太阳越升越高,他们似乎感觉到生命正在缓缓地离开躯体。他捧起乔玉琪的脸颊:“亲爱的,也许我们真的等不到救援队到来了,你怕吗?”“不怕。如果一定要面对死亡,这也许就是我最喜欢的方式,躺在你的怀里死去。”乔玉琪缓缓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目光渐渐变得暗淡……
“乔玉琪!”他不停地轻声呼唤着,但乔玉琪没有任何回应。他拥着瘫软的恋人,深情地吻住她的嘴唇,轻轻吸吮着。他要用充满爱意的吻拉住乔玉琪正在飘散的生命,唤醒她,哪怕那一天是岁月的尽头、是地老天荒。这个缠绵的亲吻,长久地维持着……黄昏即将到来,太阳也在深情地亲吻着地平线。他似乎看到,在这片炫目的橘红中,身着洁白婚纱的乔玉琪轻盈地踮起脚尖,甜蜜地拥吻他,他幸福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个多小时后,由华国和婆罗国组成的联合搜救队赶来,一名搜救人员在望远镜中看到一个小小的红点。原来,他的探险队未能在约定的时间到达,负责接待的当地旅游机构意识到可能发生了危险,及时向警方报了案,并与华国取得了联系。搜救队沿着图阿雷格骆驼商路搜索了5天,在那件红色衣服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他等人栖身的地点。
当人们看到他和乔玉琪时,都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们无声无息,但依旧保持着拥吻的姿势。“抬走吧,这对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