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本小册子,孝成宗到现在还珍藏着,不时拿出来温习一番。
据说,自那之后,孝成宗就养成了没事看看话本子的好习惯,大大减少了出宫为非作歹的频率。
这一弹劾的结果就是本来都准备将嘉兴公主接回来的孝成宗歇了念头,觉得自己的皇姐还需要再多念几年经,才能真的清心寡欲,而宁慎之则遣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前往小相国寺,贴身保护莲生大师的贞操!
而京中人经此事后,终于大彻大悟,原来楚阆比那张嘴更毒的是他的性子,简直逮谁坑谁!
吾操,楚阆这小子原来是条见人就咬,还一咬一个准的疯狗!
从那之后,再没有谁敢提出要把自己的女儿、侄女、孙女之类的嫁给楚阆,毕竟楚阆这种为弹劾献身的精神实在太过可怕,他能不顾贞操去小相国寺和嘉兴公主周旋,谁知道他会不会不要名声假装与自家结亲,然后深入虎穴套取自家的隐-私?
毕竟,这年头,当官做宰的,谁又能保证自己真的干净的跟那天山上的雪似的?
当然,虽然大家都提高了警惕,楚阆还是隔个几个月的就爆发一下,且专逮着位高权重的爆发,且一爆发就爆个准。
本来这一次朝中弹劾宁慎之的风潮中,楚阆没有掺和一脚,大家还都在暗暗奇怪,不想在这憋着大招呢!
众人心思各异间,孝成宗已经看完了奏折,顿时意气风发,猛地将奏折中夹着的一封信砸到了苗衍道的脸上,“苗衍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苗衍道慌张捡起砸歪了的信,快速浏览了一遍,顿时底气就足了许多,“皇上,这封信是假的,绝不是老臣所写!还请皇上明鉴啊!”
“不是你写的?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字迹?”
苗衍道老泪纵横,“皇上,这世上不乏有擅模仿他人字迹的,皇上万不可因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定老臣的罪啊!”
孝成宗正要再说,楚阆朗声开口,“皇上,臣有人证!”
孝成宗大喜,“快叫过来!”
“皇上,臣的人证身份特殊,此时说出来,恐臣的人证根本无法来这金銮殿,臣斗胆,还请皇上恩准臣只与容指挥使单独说,并请容指挥使亲自跑一趟,方万无一失”。
孝成宗失望道,“只和容宣一个人说?偷偷和朕说一声也不行吗?”
他也很好奇的说。
百官,“……”
在百官皆无语凝噎时,楚阆再次表现出他过人的战斗力,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孝成宗的话,砰地磕了个头,“还望皇上恩准!”
孝成宗摆手,容宣朝孝成宗一揖手,下了御阶,走到楚阆身边。
楚阆却伸出手,示意他伸出手,容宣犹豫了一会,十分不情愿的俯身将手伸了出去。
楚阆借着袖子的遮挡,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容宣脸上露出极惊讶的神色来,狐疑看了看楚阆,起身大踏步而去。
容宣的这番动作表情无疑给本就煎熬的众人心上又浇了一大勺沸滚的热油,天啊,到底是谁啊,搞得这么神秘,真的好想知道啊!
……
……
宁郡王府中,宁慎之依旧靠在床头看书,允文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躬身道,“郡王,容宣已经去了苗府了”。
“知道了”。
“仇三姑娘命人给公主送了一篓子太湖蟹,一篓子阳澄湖蟹,公主说跟郡王借用莲生大师做雪花蟹斗”。
宁慎之翻过一页书,吐出两个字,“不借,让莲生来给我读经”。
允文恭声应是,不一会,莲生便捧着经书来了,不紧不慢翻开最上面一本轻声读了起来。
他一页经尚未读完,凤知南就杀气腾腾的来了,冷笑道,“我还当莲生大师有什么要事做!你装病装到现在也该装够了吧?莲生大师我要带走”。
宁慎之眼风都没从书页上挪开,“那你试试”。
凤知南,“……”
最讨厌某人这样目中无人的威胁她!
更讨厌的是,她竟然只能受他威胁!
凤知南咬了咬牙,“做好了,送你,四只!”
宁慎之又翻过了一页书,无动于衷。
凤知南咬牙,“你不要太过分啊!音音总共只送了四十只来,刚到门口就被谢四劫走了一半,还要送一点给长公主,给你四只已经是极限了!”
“十只”。
凤知南怒,“休想!”
“重华一介文弱书生,你与其跟我斤斤计较,不如去抢他的,想必定然比从我这劫走莲生来得容易”。
凤知南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成交,莲生大师,我先带走”。
宁慎之摆手,莲生微微一笑,放下经书,顺从随着凤知南出去了,宁慎之怔怔盯着书页半晌,苦笑一声,开口,“来人,请四公子来陪我下一局棋”。
见不到她,见见重华,也是一样的……
……
……
金銮殿中,唱礼太监的唱礼声由远及近,“容指挥使觐见——容指挥使觐见——”
在奏折里夹了一本新出的话本子的孝成宗精神一振,话本子虽然好看,但这堪比话本子的真人真事也是值得期待的!
容宣快步进了金銮殿,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帷帽,轻纱一直垂到脚后跟的女子。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