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孙神医说未必能救,徐玠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他很快说道:“家父确实病得有些重,不过晚辈相信孙神医的医术。”
孙神医暗暗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出来了。这小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惜一点都不老实。
他要是说不去,这小子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罢了,就去看看吧。
“那就去吧。”
徐玠感激地行了一礼,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孙神医赶回徐家。
到了徐家后,孙神医看着里面的一片狼藉,不禁暗自心惊。
他知道徐家被雷劈,着了火,却没有想到,情况竟然如此严重!
徐家正院已经被烧得一片漆黑,附近的苗木也受了影响。
到处都湿漉漉的,有着明显的水迹,估计是救火的时候泼的水。
徐文礼暂时被安置在了偏院里。
以他的身份,住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合适。
不过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恐怕整个徐家没人敢跟他住一起。
孙神医想到这里,忍不住感慨起来。徐文礼不过发了个毒誓,结果应验了不说,居然被折腾得这么惨,他也忒倒霉了点!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可从来没有听说有,有谁发毒誓这么灵的。
不是都说苏家杀孽太重有伤天和,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么?
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不过也是,战场上两军相争,不过立场不同罢了,杀人也只是为了活命,又不是惨无人道的屠杀。
苏信就算杀了人,又有什么错呢?
各为其主罢了。
要不是那帮人撺掇着惠文帝胡闹,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敢骂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就欺负苏信一个武将,坏人名声,真是不要脸皮!
孙神医这么一想,对徐文礼就更反感了,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他还想起,前些日子似乎有传言说,苏姑娘那次落水还跟徐家的姑娘有关系。
所以苏信回来后,才闯进了徐家,把徐瑛扔进了水池。
倘若这事是真的,那也徐家还真不是东西!
孙神医下意识想起了苏锦璃,虽然接触不多,可他始终觉得,那丫头不像是会信口开河,污人清白的。
所以这心不知不觉就偏了。
他正走神,突然听见徐玠说道:“孙神医,到了,父亲就在里面。”
孙神医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淡淡说道:“嗯,老夫进去看看,你也一起吧。”
要是一个人进去,他可不放心。要是徐文礼已经死了,徐玠给他泼脏水怎么办?
这点徐玠倒是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让孙神医一个人进去,他也不放心。
徐玠总觉得,孙神医已经跟武阳侯府沆瀣一气了。
要不是实在迫不得已,他还真不想把孙神医请来。
他推开门:“孙神医,请。”
孙神医点点头,迈步进去,却故意走得很慢,等徐玠跟上来。
屋子里光线有些暗,进去后,孙神医猛地发现床边绣墩上坐着一名少女,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个幽灵!
仔细一看,那少女身上的衣着并不普通,不像是下人的打扮。
难道是徐家的姑娘?
孙神医不禁问道:“这位是?”
徐玠解释:“是舍妹,她不放心父亲,特意守在这里。”
孙神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却眼尖地发现那少女偷偷抓紧了裙子,像是在紧张。
就说道:“她一个姑娘家在这儿不方便,可否让她暂避片刻?”
徐玠当然没意见,他们这样的人家,对女子的名节更为在意。
就对徐珊说道:“珊儿,你先出去。”
徐珊如蒙大赦,赶紧起身走了出去。步履匆匆,宛如身后有东西在追赶。
看得徐玠直皱眉头,想要训斥两句,又忌惮孙神医在场,到底什么也没说。
这种时候他假装不知道,这事也就过去了,孙神医未必会多想。
可他要是直接训斥,孙神医岂不是更要觉得徐家的姑娘没礼数?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朝孙神医看去,只见他眉目不动,似乎并未在意徐珊失礼的举止。
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却不知孙神医心里想的是:哦,她就是徐珊啊,果然没规矩,苏丫头可比她强多了。看来,还是徐家的家教不行。
腹诽完,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查看徐文礼的情况。
屋里光线暗,所以就显得徐文礼的气色更糟糕。
孙神医毫不客气地让徐玠举着灯,然后仔细观察了徐文礼的脸色。
结果越看越皱眉。
接着他又给徐文礼把了脉,眉头皱得更紧。
最后他解开徐文礼的衣衫,查看了他的身体。
徐文礼被第一道天雷劈了个正着,身上留下了电击的伤痕,看起来有些诡异。
更糟糕的是,他被劈中后内腑受了伤,出血有些严重。
如今好几天过去,他的伤不仅没能改善,反而更严重了些。
今日他受了惊吓,又癫痫发作,身体不断抽搐,导致伤势更为严重。
看着竟是救不活了。
孙神医直接摇了摇头:“令尊这伤,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说完就要走,谁知却被徐玠拦住。
徐玠死死盯着孙神医,有些激动地说道:“孙神医并未尝试,又如何确定您对家父的病无能为力?
晚辈听说,孙神医乃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那刘丰被炸伤,孙神医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