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儿媳妇,”一见面云氏便让春花小诗拿了月白、妃色、缥色、雪灰四匹素色绸子和藕色、精白、杏色、艾绿四匹棉布给红枣:“这几匹衣料给你和尚儿做底衣!”
儿子既然娶了媳妇,云氏想:那往后儿子的贴身衣物一类自是该由儿媳妇来操持了!
一条裤子都还因为拖延而没有搞定的红枣……
幸而云氏没有全盘撒手。她在交待好底衣的事后便让谢尚和红枣自挑衣料做贴身的小袄和棉裤。
听说做小袄,红枣不由得想起了遗忘许久的羊毛线和羊毛衣——所以,红枣提醒自己:九月二十三回娘家的时候她得个跟她爹讨些羊毛来纺些羊毛线试试水!
以红枣的想头小袄棉裤贴身穿,没人看,随便拿匹素色绸布做做也就罢了。红枣如此想便如此做,眨眼就挑了匹海棠红的素色绸缎。
谢尚看见立刻摇头道:“红枣,你挑的这匹绸子连个花样都没有,太素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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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这个红折枝攒心梅花织金绸做。一准比你挑的那匹好看!”
云氏闻言也道:“是啊,尚儿媳妇,你这么年轻,若都只用素色绸缎,那咱家这许多妆花缎,妆花绸,可叫谁穿呢?”
“尚儿挑的这件就极好,嗯,这件‘蝶恋花’也适合你做!”
云和谢尚都开了口,红枣能怎么办?只能照单全收了。
如此没一刻,红枣便就有了四套花团锦族的棉袄棉裤和四套锦团花簇的家穿袍裙。
当然小丈夫谢尚棉衣棉裤和小袍的花哨也是不遑多让,对此,红枣也是服气——她婆婆和丈夫的审美就是如此,她除了尊重,便就只能尊重!
外衣做了,内衣也做了,红枣觉得这做冬衣裳的事可算是办完了。结果没想到,袄裤袍裙裁好,云氏又吩咐道:“陶保家的,你把咱们库房里的历年积存的绸缎都理一理,拿些出来给丫头们裁衣裳……”
看来,红枣无奈地想:明儿还得接着裁衣裳!
“尚哥儿,”回房后红枣悄声问谢尚:“丫头们要裁过年衣裳,小厮们也要裁衣裳吧?”
谢尚点头:“都要裁的。不过现福叔管着咱们家一个宅子的家丁护院,所以咱们院小厮和长随们的衣裳便就有由福叔一起安排做了,倒不用娘再费心!”
去了心底的疑问,红枣方问:“尚哥儿,娘给了我许多的布匹,让做底衣。我是不是也都跟娘裁衣裳一样把料子都裁好了,然后拿给针线房的人做?”
提到做底衣,谢尚便就想到了红枣做的那条硬得可自己站立的裤子,然后便忍不住想笑。
“按规矩,”谢尚道:“我的底衣原该都是你来做。但你年岁太小,还不大通针线。我这衣裳若是真给你做,以你现在半个月才做一条裤腿的动作,只怕到了冬节你都做不出一套来上身。”
没想到谢尚还会吐槽?红枣唯有报以干笑。
“由此,咱们的底衣你剪好料子后便就派给丫头们做吧!”
想了想,谢尚又道:“红枣,咱们院里有十来个丫头,除了跑腿的黄鹂白鹭等八个小丫头外,还有八个一等二等的大丫头。”
“但日常我;
你跟前伺候的只彩画、芙蓉、碧苔、金菊她们四个。先前我跟前伺候的锦、灵雨、婉如、嘉卉你都从不使唤。”
“红枣,”谢尚严肃道:“你这样可不好!”
“俗话说‘闲则生非’,你得生法子把她们都使唤起来。你别担心她们不听你的。你现是我媳妇,她们敢不听你使唤,你只管撵她们出去,事后娘自会安排好的来伺候你!”
红枣没想到谢尚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时颇为意外。
作为一个空降,最难搞的就是管理老人——在摸清老人们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之前,红枣还可不敢轻举妄动。
何况,前世影视里少爷和丫头历来都有些不可说。
红枣刚进门,她可不想没事惹一身腥,沾惹谢尚这些破事。
横竖谢尚还小,红枣想:即便对丫头有些青春冲动,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翻不出天!
总之,她不能授人以柄!
但现在谢尚主动授予了红枣对于这四个老资格丫头的工作岗位安排和劳动合同续签权,即人事管理中最重要的考核升迁辞退权,红枣想行了,尚方宝剑到手了,她那若再使唤不了这四个人,那她前世职场可真正是白混了!
“尚哥儿,”红枣笑道:“你既这样说。让我可就真使唤了。”
“明儿早晌,我便请了锦姐姐来裁衣裳,然后拿去给灵雨、婉如她们几个做!”
作为一个懒人,红枣可没心思和谢尚的丫头打嘴磨牙玩宫心计。她决定提拔谢福的侄女锦,然后由她做小组长来管理灵雨她们几个。
基本上,但凡能驾手与人的事儿,红枣便决定绝不亲为。
她有时间还得给谢尚继续做裤子呢!
裤缝好难缝的!
谢尚闻言一愣,但转即便明了红枣的意思,不觉暗赞红枣聪明。
五人成伍,谢尚暗想:群龙无首如何能行?红枣知道自己年幼难服众,便只挑个领头的来吩咐,由此管家倒是省心。
九月二十二午饭后,红枣果然叫了锦来。
自从谢尚娶妻后,谢尚日常留在正院红枣处,几乎不来前院房。前院房的四个丫头!quot;
头,连锦在内,日常唯一的差事便就只剩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