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在家还想好了对词,结果没想你爷压根没开口——所以这事就办得特别顺利,没什么废话地一天功夫界石就全放下去了。”
“现地契都领了,明年开春就打围墙!”
红枣想了想问道:“娘,爷爷不说话,二叔自己也不提吗?我记得那中间他开出来做了菜地!”
王氏笑:“那原本就是公共地方。他一声不吭地白占了这些年,咱们都没说话。现咱们各家分开天经地义,他有什么好说的?”
“再说他已经占了咱家的祖宅田地,又哪里敢自己再提?没得被咱家翻出来公断——你二叔他精着呢!”
红枣一想也是,忍不住笑道:“我二叔倒是识时务!”
“他不识时务,”王氏一脸不屑:“你爷奶就能把咱家的宅地给他?”
红枣她娘有些来气赶紧转移话题道:“娘,贵富哥大定我就不去了。东西我今儿带过来了,您那天替我捎过去。”
“哎!”王氏赶紧答应,然后关心问道:“你女婿再两个月就要进京!了。你东西都筹办妥当了吗?”
“差不多了!”红枣点头:“衣服已经备好。路粮但等腊月底现做。”
王氏:“你婆这回一起去吗?”
“虽然没提,”红枣深思熟虑道:“但应该不会。你女婿正月初六启程,而且赶时间走的是陆路。我婆带着二弟坐船必得等运河开冻后才能启程,怎么也得二月了。”
谢家大房谢允茂的大定日子也是十一月初六。
冬节次日早请安的时候,吕氏刚和谢知道提起此事,谢尚当即言道:“爷爷,我近来要准备会试,允茂弟弟的大定礼就不去了!”
谢允茂是谢子平的六子。谢知道已知道谢尚这孙子并不似表面起来的好脾性也不强求点头道:“会试要紧!”
谢允茂这个当事人闻言倒是挺高兴。谢尚去固然有面子,但他的风头却是全没有了。
谢尚连同堂的谢允茂的亲事都不到,似其他房人的亲事自是更不到了。
红枣乐得清闲。数九寒天的谁愿意放着家里的热炕不待跑出去吃席?
又不是自家吃不上饭!
腊月头上李高地听说红枣和谢尚连李贵富的迎娶也不来,极其失望——他还想着谢尚给他敬酒呢!
上回谢家吃席,谢尚给他敬酒只有三房近亲瞧见,其他族人乡邻可都没见!
不过当着李满囤李高地却啥也没啥,只事后悄悄和于氏吐槽道:“红枣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
“我以为满园和满囤处得好,红枣怎么也会给些面子,结果没想贵富大定不来就算了,现连迎娶也不来!”
于氏宽慰道:“到底是做了太太,身份不一样了。”
“当家的,”于氏又道:“你是没见红枣现在的那身气派。我上回吃席时听人议论,只她身上的那些穿戴,怕是两千两都打不住!”
“两千两!”李高地惊呆了——他一家一当全加一块有一千两吗?
两千两的穿戴,那不是得将一百来斤的黄金披挂在身上?
红枣她穿戴得动吗?
“真两千两的穿戴?”李高地无法想象。
“这是我能造的谣?”于氏嘴上说!说得肯定,但脸上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家的你记得吧?”于氏问李高地:“红枣挂身上的那块有花有鸟的玉佩?她女婿腰上也有的一块?”
经于氏这么一说李高地想起来了,然后疑惑道:“你说那块青白色着跟块烧化了的蜡烛一样的玉?那玩意值钱?”
“值钱!”于氏肯定道:“当家的,我也是听人说才知道那叫什么古玉?市值都要大几百两。”
“玉这东西和金不一样,金是一开始就好,而玉是越戴越好。红枣那块玉戴了近十年,现戴出彩来了,就漂亮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李高地回忆一刻红枣那块玉的模样,不禁摇头:“真是没法想!”
“可不是!”于氏感慨:“再她手上的一个红宝石戒指,据说也是好几百两,然后还有头上的头面,身上的皮衣。”
“这几个好几百两加一块可不就两千两了吗?”
于氏摇头道:“这可没人知道。”
“不过但她嫁妆里有两个庄子,过千亩的地,这些年只怕地租就一样就过了万两。加上她还开着极挣钱的铺子,到手的钱就更是没数了。”
“依我琢磨红枣手里怎么也得有个三五万两才能撑得起她这样的穿戴吧!”
三五万两!李高地沉默了,半晌方道:“红枣身份再高,手里再有钱,那也还是咱们老李家的出嫁女,遇事还得依仗她这些娘家兄弟给她撑腰!”
于氏苦笑:“只怕未必。”
李高地……
“当家的,”于氏无奈道:“红枣女婿已经是举人老爷,且眼见就要做官,咱们族现唯一能跟他说得上话的就只满囤和贵林两个人。”
“其他人依规矩见他都得磕头。”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红枣那么聪明必是得清楚,知道真遇上了事,她这一众族兄弟在考取功名前没一个能替她出头——即便出头,也抵不过她女婿拿一张名帖往县太爷跟前一送。”
李高!高地彻底哑然。
“当家的,”于氏道:“红枣这孩子太聪明,她知道咱们族没人能为她出头,自是万事要以她女婿为上,笼络好她女婿。”
“先满囤请客她就只来了一天。这回贵富的亲事不来,也必是有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