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听人说他媳妇的脚比男人还大,模样想必也很普通,而谢状元少年fēng_liú,内里夫妻相敬如宾,外面养个把外室也是有的。你们看这女人可是小脚?”
这年头侍卫的眼神都是鹰眼。
“要小脚还不容易?去岁腊月里甘回斋售卖的元宝鞋再大的脚穿了都秒变三寸金莲!”
……
两方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于是转问骆炳:“老骆,你说!”
身为锦衣卫骆炳自然知道谢尚家常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私生活干净得令人发指——他不必看都知道另一个必是他媳妇。
不过职责所在,不能授人以柄,骆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抬手拍拍几人的肩膀笑道:“想知道,你们谁过去问一声不就知道了?”
几个人知道骆炳的性子倒是不生气,只嘀咕道:“算了,他同谁也碍不了咱们的事。”
照了面反倒是不好!
文官原本就心黑,这一个在正院的回廊下看小丫头推推嚷嚷地把鳌山灯里几百个花灯一个个点着,显荣忽然拿了帖子跑来告诉道:“老爷,薛皇商遣人送了这封信来。”
薛皇商是江州人,当初他爹给他爷捐官走的就是他的路子。
过去这些年他爹和他一直没断了来往。
他现在送信来是什么事?
红枣眼见谢尚有正事便想松开手,结果没想谢尚却握得更紧了。
“不急,”谢尚道:“上灯要紧!”
他十五要进宫,十三上灯再不陪着媳妇,他媳妇这个年未免过得太冷清了。
显荣见状立退了出去自安排人先把薛家人请进来……
进屋后谢尚方才看信,随即便咦了一声,抬头告诉红枣道:“薛皇商说他有个家在西山开煤窑的朋友请托他居中说项蜂窝煤生意,明儿午晌请我去聚仙楼见面。”
红枣……
红枣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没想到消息传得这般快——初九的事,今儿才十三,这卖煤的就寻门路找上门来了。
事发突然,红枣一时拿不定主意便问谢尚道:“那老爷去吗?”
谢尚思了好一刻方道:“去!难得有人来谈生意,怎么说都要过去瞧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甘回斋的事还没完呢!
“我先去打发了来人,”谢尚告诉红枣:“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不过转身的功夫谢尚便回来了问红枣道:“这蜂窝煤你现什么打算?”
这蜂窝煤是红枣做出来的,谢尚做决定前得先问问红枣意见。
“若是一般生意,”红枣皱眉道道:“怎么做都行。但这一件,只怕还要老爷拿主意。”
“怎么说?”谢尚疑惑道。
红枣道:“一般生意都讲究个你情我愿——你漫天要价,我就地还钱,谈得拢就做,谈不拢就是生意不成仁义在,再见面还是朋友。比如早年我爹和咱们爹交易黄金酱方子便是这般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会挑理!”
“现在形势却是不同,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老爷——这蜂窝煤生意来这么快,我不免要多想想以防备倒钩,钓鱼执法!”
“倒钩?钓鱼执法?”谢尚头一回听到这个词,不免疑惑。
红枣自知失言,赶紧弥补道:“这不是俗话说‘放长线,钓大鱼’吗?钓鱼都是拿钩子下香饵以引诱鱼上钩。”
“我琢磨着这蜂窝煤生意来这么快,难保不是一个抛给咱们的饵料,只要咱们接了就是给对方送把柄。”
谢尚……
“这蜂窝煤的制作就依赖两样:”红枣详细解说道:“一是原材料,得有煤;二是打煤成型的模具。”
“这原材料煤,咱们没有,这制模具的铁咱们也没有。咱们能有的就是模具的制作方法,能卖的也就是这个方法——这价钱可不好定!”
“打煤是个力气活,打煤的模具不可能限制在个别人手上,而这使的人一多,市面上必是立马就有仿制。”
“这来人若是真心跟咱们做生意,咱们便不好要高价坑他,让他血本无归。”
“若是来给咱们下饵的,咱们就更不能高价卖他。”
谢尚一声不吭地听着,闻言也只是皱起了眉,红枣继续道:“到时只怕御史台参老爷贪财都算是轻的。”
“煤事关京师民生,咱们现虽不知对方煤窑多大,出煤多少,影响多大,但只要对方以此为由来涨煤价,御史台风闻奏事弹劾老爷为富不仁,见利忘义——一般民众可不会关心事情具体因由,他们只要听说涨价就会以讹传讹,跟着泼老爷脏水,老爷的官声可就大减了!”
闻言谢尚恍然——现他面临的已不再只是甘回斋的利益问题,还有其他有抱负入阁人的明枪暗箭。
毕竟内阁就只六个席位,而首辅更只一个。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路哪可能容易?
“既然不能高价卖模具设计,”想明白了对手,谢尚有了主意:“那就干脆换个法子卖!”
轮到红枣疑惑了:“怎么卖?”
谢尚笑道:“跟你的四根竹针打毛衣一样,卖蜂窝煤、炉子制作图纸。蜂窝煤的好处一目了然,咱们怎么说都得把这制作名声留在自己手里!”
红枣豁然开朗,十分认同道:“好主意,我这就叫晓乐画图,然后雕版开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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