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敌?
许敬宗……
老许站在边上,此刻脸色涨红。
“此乃污蔑!”
许敬宗的眼中多了怒色,恍如利剑,恨不能戳穿褚遂良。
“陛下,臣这几日身体不适,也请了郎中来诊治。至于劝耕,臣令廖全等人分赴各地去查探,监督当地官吏……谁说没有劝耕?”
“是吗?”褚遂良淡淡的道:“可那郎中却说你是装病!”
胡言乱语!
咦!
不对啊!
许敬宗觉得不对劲。
褚遂良这个老东西若是没有把握,怎敢这般说?
那个郎中……
“你竟然收买了郎中?”许敬宗忍不住就扑了过去。
几个官员你拉我抱,把他困住了。
就像是李治现在的心态。
朕被困住了。
许敬宗在那里暴跳如雷。按照他目前的功劳积累,眼下就该是捞政绩的时候。而劝耕就是最大的政绩。
老许是个官迷,堪称是被权力迷住了双眼。
他会装病不去下面巡查?
不可能!
那么这便是构陷,污蔑!
这是想狙击许敬宗,拦截他升官。
“许卿朕知……”
李治为了心腹说了一番好话,可褚遂良却毫不客气的道:“陛下,帝王不可有私,一旦心中存私,看什么都是利益,那如何能掌控天下?”
这话旁人说了有拿大的嫌疑,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是先帝指定的辅政重臣,就带着些长辈的味道,自然说得。
而且说了李治还得谦虚的听。
阿耶,你指定的辅政重臣,此刻让我无法动弹……李治赧然一笑,“朕知,不过……”
褚遂良昂首道:“那个郎中随时可召唤来此作证。”
这手段,阴啊!
许敬宗觉得还有些骚。
一想到这个,他就联想到了贾平安。
若是小贾在,凭他的骚主意,定然能让褚遂良无功而返。
可现在他却只能憋着。
褚遂良这个老东西污蔑他,这事儿没完,等有机会,他一定会报复回来。
李治眸色平静。
前几日他才将说许敬宗不错,转眼老许就被狙击了。
这是在告诉他:陛下,许敬宗这个狗贼别想升官。
过分了啊!
朕就一个心腹,你们这般把他搓扁揉圆的,有意思吗?
他看了李勣一眼。
李勣最近也被弄的焦头烂额,尚书省有人在给他挖坑,背后捅刀子也是常事。
一时间,改元永徽后,他的日子竟然空前的艰难起来。
“陛下!”
长孙无忌看了许敬宗一眼,说道:“先前有弹劾老臣的奏疏,老臣并未看,如今……可送来了吗?”
奏疏要送在门下省审核,没问题后就交给中书呈献给皇帝。
“朕还未看。”李治已经得了那份奏疏,但却压下了。
长孙无忌微笑道:“弹劾老臣的奏疏,不看……不能服众啊!老臣问心无愧,恳请陛下把奏疏告知群臣。”
这是要当众评判的意思。
李治微笑道:“王忠良去拿了来。”
咱的娘啊!
王忠良觉得这气氛像是要炸了一般,腿有些发软。
他刚拿到奏疏,长孙无忌招手,王忠良只能把奏疏送去。
“英国公看看。”可没想到的是,长孙无忌竟然是让李勣来看这份奏疏。
李勣目光温润,看了看,说道:“这是洛阳那边送来的消息,不是弹劾……”
长孙无忌微笑着,眼中多了厉色,“不是弹劾吗?”
李勣看着他,缓慢的道:“不是。”
长孙无忌笑了笑,“那就好,可说了什么?”
这份奏疏先经过了门下省的审核,长孙无忌不知道才见鬼了。
可他依旧询问。
这是蓄意。
李治微笑着,看着有些年轻人的那种赧然。
这个皇帝果真是软弱。
李勣说道:“洛阳人李弘泰上告,说……长孙相公谋反。”
长孙无忌惊愕道:“这……这……”
他起身出来,跪地道:“陛下,老臣万死!”
他没申辩,也没否认。
李治的眼中多了怒色,“这是诬告!”
长孙无忌抬头,“老臣应当回避,还请陛下令人查清此事。”
“舅舅这般说,岂不是让那些人暗中得意?”李治微笑道:“这等事……不过是呓语罢了,来人。”
有人上前,李治淡淡的道:“李弘泰诬告宰相,立刻杀之!”
随后,他微笑道:“这等狂徒,想离间我君臣,至为可笑,来人,扶了舅舅起来。”
长孙无忌微胖,两个内侍过去,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他扶起来。
晚些朝会散了。
长孙无忌被人簇拥着出去。
“这等狂徒竟然敢污蔑长孙相公,该杀,下官以为,不但他该杀,全家都该流放到最北边去。”
最北边此刻就在突厥人的掌控之中,只是名义上归顺了大唐,一旦被流放到那里,堪称是生不如死。
“此等话莫要乱说。”
长孙无忌站在台阶上,看着前方的宫阙,只觉得胸中舒畅之极,仿佛眼前再无一物……
“陛下勤奋好学,勤政,这便是明君景象,我等当好生辅佐,不可懈怠。”
众人都应了,但神色轻松。
“奸贼!”
众人回身,就见许敬宗昂首走来。
在朝堂之上,唯有此人对关陇小团体不假以颜色。
站队就要彻底,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