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魏子阳已经无心养伤,悄悄写下留言与刘权贵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
秦穆的眼神时刻没离开过他左右又怎能没发觉,刚待起身去追感觉手中被人塞了一物,回头正对上刘权贵面无表情的脸。
(今夜午时,北陵山!)
心道:这个魏子阳,真是叫人不省心。
魏子阳出了营房翻身上马,余光突然扫到一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不远处的营帐后面看着他。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穆的侍宠小念,见魏子阳向他这边看过来,转身就跑。
他险些以为是见了鬼,又怎能不心惊。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毒药分两份,第一份下在了饭菜里,第二份他趁李太医不备下在了那碗汤药里,就算他不吃晚饭,但那碗药他是一定喝下去了,可事到如今他怎么还活着?
突然眼前一花,一匹高头大马扬着前蹄拦住了他的去路。马上的人带着面具,月光一晃发出幽暗的光。藏在后面的两只眼睛像紧盯猎物的鹰眼,锐利的可怕。四目相对那一刻小念觉得他仿佛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看穿了。
不,这不可能,做的那么小心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不过就是嫉妒自己趁王爷不在给自己个下马威罢了!
这么想着他就放了心,敷衍的行了个礼,“魏参领!”说完才想起来,对一个聋子根本没必要摆这些场面的话,暗自嘀咕了一句,“你可真是命大!”
正如他想的,魏子阳是个聋子,就算有人当面骂他他也听不见。
骑着马在他身边饶了整整一圈,居高临下如审视猎物。最后一勒缰绳快马而去,从头到尾都没有过说一个字。
商讨结束时已接近午夜十分,秦穆赶着前去赴约,临上马时突然想起一事,回头把刘权贵招到身前。
“王爷有何吩咐?”
“你不回山?”
刘权贵抱拳道:“参领刚才吩咐属下去北陵城办事,暂时不能回山。”
秦穆点点头冲他勾勾手指,刘权贵附耳过来听他问道:“刚才,子阳在纸上写了什么,把你吓成那样?”
“额,参领写的属下皆据实说了,没有任何隐瞒。”
“休要骗我。”
“属下哪敢骗王爷啊。”
秦穆嘴角一勾,笑的不怀好意,一手搭上他的肩膀,闲聊似的道:“刘总军至今未曾娶妻吧?听闻薛将军的妹妹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正待嫁闺中,不如本王做主为你牵线搭桥如何?”
“啊?”刘权贵顿时一脸黑线,这军中谁不知道薛天的妹妹长的比他哥还有男人味儿,“别别别,我,我说。”反正二人是那种关系,反正王爷会护着他,反正魏参领对大殿下向来不削,“额,参领就写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刘权贵摸摸冷汗,声音小的比蚊子还不如,“让他去死!”
秦穆差点没乐出声,憋的差点内伤。这种大不敬的话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他敢说吧。
末了刘权贵又解释了一句,“我想参领只是一时气愤才会出口不逊,何况他也知道,我肯定不会照实说的。”
“他既然敢说也就不怕被人知道罢了罢了,你去办你的事吧。”
秦穆得了一乐子,心情好大,未带随从独自一人快马加鞭的上了山。山下守军早就得了吩咐,一路放行。
魏子阳正在新搭建的帐篷里忙乎着什么,早先那顶旧帐被他毫不客气的炸飞了。门外数丈开外被铠甲在身的守军围的水泄不通,估计魏子阳也怕自己再有失误,误伤的自己的手下,便命他们如临大敌般全副武装。
“王爷请留步,属下要先去通传。”见了王爷,守军也铁面无私的不肯放行,看来魏子阳将他们训的很好。秦穆点点头挥手道,“去吧,本王在此等着。”
守军行到门口三步开外便不敢靠近了,“魏参领,王爷来了。”
“让他等一下。”
“额是!”
守军回身去禀报,心里还怕王爷怪罪,不想王爷不但不怪反倒还保持着一脸的笑意,这一等就是足足半个时辰才见着了魏子阳的面。
营房内已经全部被坛坛罐罐堆满了,桌子上还放着各种粉状的物体,魏子阳满脸细汗的坐在一边喝水。见他进门露出笑意,招招手指示意他过来说话。
“一眼没看住就跑了,你可真不让人省心想说什么,本王听着。”
魏子阳取过纸笔在上面写道(退军之计)。
“哦,你已经想到退军之计了?”说完想起他听不见,赶紧接过笔写给他看。
魏子阳看过之后点点头,写道(按照先前的计划,兵分两路,留给我两万兵马足矣。)
“两万?”秦穆着实吃惊不小,区区两万对抗陆军十万。不是他瞧不起人,可这也实在太过天方夜谭了,(你想送死不成?)
(我有把握,信我就是。)
见他信心满满的表情,秦穆觉得他不是信口开河,(那你就说服本王,否则我不会让你冒险。)
魏子阳想了想,点点头,拿过一张新纸,写道(以下内容,希望你能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皇上。)
(我答应你。)
落笔之前魏子阳犹豫了片刻,不是他不信秦穆,而是怕道出天机,会遭天谴。可若不说,秦穆是断然不会同意他的险计的。(如今两军作战皆用刀枪剑棍,血肉屠杀,我们称之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