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这一碗血下肚不消片刻功夫就从腹内传出一丝清凉之感,自下而上缓缓的渗透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之中,先前那火烧火燎的痛苦滋味竟然隐隐的化去了不少,通体舒畅。
“王爷?”
秦穆欣喜不已,连浑浊的双眼都恢复了一丝清明,“果然有效!”
李太医大呼一口气,擦擦额上的冷汗,“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又道:“魏公子说还需多服几日才能彻底化解毒性。”
“魏公子呢?快传他来见本王。”
“额!”李太医眼神转了几转,拱手道:“魏公子又带人上了山,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
“抓个蛇而已,何须他亲自去?马上派人接他回来!”
“额,是,属下这就是去。”李太医拱了拱手马上溜之大吉。
出了门在营地转了几转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小营帐里,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对魏子阳禀报了一番,末了又对魏子阳施了一记大礼。“魏公子舍身相救,下官感激不尽,若他日魏公子有求于李某,在下定当万死不辞,以报魏公子的大恩大德。”
“李太医不必如此,只要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就行了。”
“是是是,属下一定严守秘密,绝不会对外人透露一分。”
魏子阳点了点头,“如此就好。”转眼又看了看地上那个装蛇的笼子,“这些蛇毒性太大,未免伤及无辜还是找个保险的地方存着吧,王爷若是用药就派人取几条杀了。”
“是,下官马上安排。”临出门时李太医又开口道:“魏公子,若是王爷再问起”
“就说我感冒了。”
“啊?感冒?”
“哦,就是染了风寒,在休息或则已经睡下了,怎么说都好。”
“是,我记下了。”
秦穆又接连服了五日,每日清晨,热腾腾的鲜血,整整五大碗。到了第六日身上的痛楚已经烟消云散了,连带那些咳血的症状也未曾再出现过。
只是,魏子阳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直都没有再露过面,刚开始秦穆听闻魏子阳染了风寒正在自己住处休息就接受了这个理由。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还不见好?莫非是病的严重?想到此秦穆不免开始担心,奈何李太医强烈要求他不许下床走动,更不许出这暖帐吹了冷风,薛天那边也极力劝着,秦穆也只好暂时忍下了。
如今已到了第七日,秦穆再也坐不住了,服了药后便让小鬼为自己换了衣服提步出了门。
此时李太医刚刚端着药碗离去,门外只有一些严防死守的禁卫军,得了李太医的嘱咐见王爷要出门纷纷跪在地上劝住,“王爷身体刚刚痊愈,万一”
“在闷下去,没病也得闷出病来。行了行了,本王不过是出来透透气,至于你们大惊小怪的。”秦穆不再理会那些守军,一甩衣袖便带着小鬼走了。
前段时日魏子阳一直与薛天住在主帐内,后来秦穆来了这主帐自然而然就给了他住,薛天与魏子阳便搬去了其他营帐。那里晚上住人白天便是商谈军机要务的地方,每当这种时候魏子阳就会主动回避,从不惹闲。
秦穆进门时薛天正与众人商议粮草之事,见王爷皆是好生惊喜,纷纷跪在地上叩拜大礼。听闻王爷化险为夷如今已无大碍,这些人本想去请安,不过都被太医给拦住了,如今亲眼所见王爷的气色果然好了很多,众人心里自然高兴,一个个三呼千岁,恭喜贺喜的。秦穆心不在焉的应了几声,四处扫了一圈没看见魏子阳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心里一阵嘀咕魏子阳哪去了?却又不好开口询问。
“本王不过是随便走走,不必多礼,正事要紧,你们继续商议。”说完就转身走了。
说来也是巧了,秦穆在营地转了好几圈也没看见魏子阳,正想着干脆派人传他过来,免得自己无头苍蝇的乱转,正好瞧见李太医从角落一矮小的帐篷里出来,对着里面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说了什么才放下门帘。
一转身正好和九王爷对上了眼,李太医一惊连忙迎过来作揖:“王爷,您怎么出来了?”
秦穆没搭理他的话,而是问道:“魏公子在里面?”
“这”
秦穆干脆侧身而过直奔那矮小的帐篷而去,李太医急的满头大汗,跟在身后追着,“王爷,魏公子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刚才还见你和他说话,你可知欺瞒本王该当何罪!”秦穆脚步未停,一把撩开了门帘。
定眼一看,魏子阳果然在此,李太医也未说假话,他的确躺在床上似乎真的要睡了。只是在看见突然造访的秦穆时面露惊恐,挣扎着要起身却像是体力不支又跌了回去。
“别动!”秦穆急忙紧走几步掺住魏子阳的胳膊,如此离的近了一看不免暗惊,短短几日不见这人怎么瘦了这么多,面具下的脸颊甚至已经凹了下去,下巴尖的能扎人了,双唇也失了血色苍白的吓人。
魏子阳晃了晃脑袋总算赶走了眼前的黑暗,慢慢对准焦距看清楚眼前的人,“王爷身体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魏子阳实在有些坐不住了,索性便躺回枕头上,对秦穆笑了笑,“不过是染了风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这都多少日了,怎么还不见好?李太医!”秦穆脸色阴沉,一声质问可把李太医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