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说,我说!”柳存赶忙道。他知道卫允的个性,说一是一,说不近人情,那可是真的不近人情,谁说都没用。
卫允端起桌案上的茶碗,揭开盖子,泯了一小口。
柳存见状,当即便换上一张灿烂宛若烟霞的笑脸,笑嘻嘻的道:“卫公子,卫探花,卫大人!”
卫允当即一凛,忙侧身避开道:“可别,我命浅福薄,承受不起,您老人家就可别我玩这出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再拐弯抹角的,小心我让人轰你出去!”
柳存扁扁嘴,继续道:“成成成,听你的,说就说,嘿嘿嘿!我这不是有事儿想要求你吗!”
卫允定睛看着他,眼神似乎在说,要是在拐弯抹角的,小心老子真把你抓起来,一把丢出府门去。
柳存这才赶忙道:“昨日晚间,不是在千春楼见到了您的大作吗,我就想着,连千春楼都能有你的亲笔所书,咱两的关系这么好,我是不是也能从你这再要一幅你亲笔所书的少年侠气!又怕这个要求太过唐突,是以昨夜辗转反侧,直至深夜才睡下,今日一早方才下定决心,上门来找你!”
卫允白了他一眼:“就这?”随即上下打量着柳存,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找我要东西唐突了!”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可是卫大人了,我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的监生,连个官身都没有,自然不能同以前一样了!”
卫允挥挥手道:“切!不就是再写几个字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柳存看着卫允,露出个憨厚的笑容,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如果说此刻柳存的心情是处于云端之上的话,那么下一瞬间,卫允的话,便直接将其打落至九幽地狱之下。
只见卫允嘴角微微上翘,唇舌轻动:“不过是你的话,我送你两个字:不——行!”
柳存顿时恍若遭受雷击一般,灿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皮肉轻轻抽动,目光都呆住了,现实和落差就是如此之大,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卫允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这!”柳存忙道:“卫兄,卫探花,卫大人!您就不在多考虑考虑?”柳存小心翼翼的看着卫允,目光之中,写满了谨慎。
卫允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考虑的,这东西给你又没什么用,你要过去干嘛!”
“怎么会没用!”柳存的声音立马就高了几分:“你是不知道啊,你那首少年侠气一经现世,到底引起了怎样了轰动,昨夜千春楼的玉娘子献唱,引得无数世家子弟,一掷千金!你就等着看吧,说不好待会儿万芳阁和广云台那边就会差人过来登门了!”
万芳阁和千春楼的性质一样,养了无数的清倌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俱十分精通,乃是汴京城里头数一数二的销金窟,其消费之高,甚至还在千春楼之上。
而广云台,性质就不一样了,广云台则是真正的娼寮妓馆,在广云台,可没有什么卖艺不卖身直说,便是那些个所谓的花魁,只要你荷包里头有足够的银票,就能够一亲芳泽,与之共度春宵。
“小白杨,还杵在那儿干嘛?没听见咱们柳大才子说什么吗,还不赶紧去给你立春姐姐说一声,若是广云台和万芳阁的人来了,让她自行处理!”
洗完笔,立在门外候着的小白杨出现在门口,拱手躬身:“是!小的这就去告诉立春姐姐!”说罢,直接朝着后院跑去。
京城的卫家,还没有明面上的管家,家里的内外事宜,一直都是立春这丫头在处理,这丫头在扬州的时候就被刘嬷嬷带在身边,调教了几年之后,才放到卫允的院里做了一等女使,行事作风,都颇有几分刘嬷嬷的风范。
尤其是跟在卫允身边之后,在卫允有意识的培养和锻炼之下,这么些年下来,能力也是越发的强了,处理起府里的内务,还有府外的生意,也是做得井井有条,不见丝毫的乱象。
若不是如今入了官场,怕被御史言官抓住把柄,在官家面前参自己一本,卫允都准备让立春这丫头做个女管家了。
“卫兄!”柳存可怜兮兮的看着卫允,微微垂着脑袋,“咱俩这么些年的朋友了,你说说,我可有求过你什么?”
卫允淡淡的看着他,微微点头道:“这倒是句实话!”
柳存又道:“如今我好不容易有点事情,求到你这里,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吧!”
卫允看着柳存,说道:“本来区区一篇诗词,不过百十个字罢了,也没什么肯不肯的,只是你不和我说实话,这让我怎么办才好?哎呀,好纠结!”
“嗨!”柳存立马松了口气,摆摆手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找你要这个,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做贺礼送人的。
如今你可是新科探花,风头正盛,尤其是前日你在千春楼作出那首少年侠气之后,新科探花才思敏捷,文采斐然之名,如今已经传遍了整个汴京城,若是此时拿你亲笔所书的诗词去做贺礼,再合适不过了!”
“贺礼?你要送给谁?”卫允问道。
柳存道:“还能是谁,不就是我那个在兵部做郎中的族叔,再过三日,便是他三十五岁的生辰,我正愁不知道该送什么东西做生辰礼呢!这不你就送上门来了吗?”
卫允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柳存期待着看着卫允,问道:“卫兄这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