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之人都是经年的老狐狸,看人的眼光,不说十分准,七八分准肯定是有的,林陌三人虽然看着平常,气质却是不俗,就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养得出来的。
不少人早就在心里嘀咕了,这三人,怕不是从京城来的吧?
再想想近日里,与京城有关的那件最大的事情,这些人心下一凛,对这三人的身份越发的怀疑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知道今天他们在这里齐聚所要商谈的大事,怕是谈不成了,几个气性不小的人,不由得怨怪起了提议把林陌三个人请上船来唱曲儿的陈林来。
若不是这只老狐狸想要在贾雨村的面前讨个好儿,也不会整出这么个幺蛾子来,请了这么三个人来。
结果,请来的并非预想中的乐人,而是三个不知底细的贵公子。
要是真的是乐人也就罢了,偏是这么三个人。试问,他们能在这三个人的面前商谈事情么?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呢么?
陈林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其他人责备的眼神,却是有气没处发,只能将这股郁气算到了林陌三人的身上,看向他们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
当然了,这些人的脑洞还没有开到那么大,谁能想得到,当今竟然会带着昭瑞亲王和海国公脱离南巡的大部队,微服私访,先进了金陵城了呢?
林陌于读书上,或许不怎么在行,见识却是一般人所不能比的,以他的经历,不管是贩夫走卒,高官商贾,皇亲国戚都能和他聊到一处去,可以这么说,只要林陌愿意,就不可能会有人拒绝他的示好的。
一时间,两方人相谈甚欢,至于最早让他们三人上船是要做什么的,已经被所有人有意无意的抛到一边去了。
再加上还有一个徒阡,他本就是个手握着情报组织的情报头子,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所接触的人还都是各种心思都有,后来又和林陌凑到了一起,套话的本事,比起林陌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当今,林陌给他的人设,是高冷……
反正,有事弟弟和弟夫服其劳,当今划水划得十分的理所当然。
等到三个人回到暂住的客栈时,该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不该知道的,只能由他们自己去探查了。
毕竟那些人都是经年的老狐狸,口风严着呢。
当今道:“当日先皇弄出个奏准起复旧员之事,我就知道此事不先说,如今再看,果然如此。其他人就不说了,就说这贾雨村吧,原就是因贪酷而遭贬,这样的人,说一句狗改不了吃si都是抬举他了。只从他在贾政与荣国府分家之后,对两房前后不同的表现就可见一斑了。面对助自己翻身重入官场的恩人,他实在是忘恩负义了。”
徒阡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一看那贾雨村,就是个内里藏奸的,只看他当年断的葫芦案吧。说来,那甄士隐可是他的大恩人呢,若没有甄士隐资助他上京赶考,哪里有贾王两家之后的奏准起复之举?这般大的恩情,在面对恩人之女时,都能对她的凄凉境地视而不见,何况其他。”
林陌对这个贾雨村的观感从来都是很不喜欢的,要不是当今留着那人还有用处的话,他第一时间就把人给一撸到底了。
虽然三个人没有从贾雨村等人的口中探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不过他们三个是谁?大晋最有权势的三个男人!但凡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总能得到的。
从风语组送来的消息里,林陌得知,那个长得很像三韩之地来的中年人,竟是来自茜香国的一个大商人。
从风语组送来的消息里,林陌得知,那个长得很像三韩之地来的中年人,竟是来自茜香国的一个大商人。
这次,此人来到大晋,虽名为要与江南某商会谈一笔大生意,因生意实在太大,只能由他这个主事者亲自出来,来大晋与之商谈。
实则,这人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打探当今南巡的事宜。
最重要的是,在风语组的深挖之下,当今还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
林陌道:“南安郡王常年驻守东越州,那里与茜香国隔海相望,前些年常有战事发生,这几年反倒平静得很,只是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之感。现在可算是知道原因了。”
此时,林陌手上捏着的,正是风语组探子递上来的,关于南安郡王与茜香国私底下交易的证据。
茜香国盛产香料,又因为国中以女性为尊,便以“茜香”二字为其国名。大晋立国之后,茜香国与其他几个小国一起成为了大晋的属国,每年都要向大晋纳贡。
只是,他们如同其他几个带着小心思的小国一样,在华夏朝廷强盛时,依附华夏,安分守已的做着附属国应该做的事。
而一旦华夏朝堂动荡,自顾不暇时,他们却总是寻机脱离宗主国,甚或回过头来,往宗主国身上捅上一刀。
不仅是茜香国,南边的暹罗、安息,西北的西凉和北戎,东北的三韩之地的政权也都是这么干的!
在这些国家里,尤以茜香国为最!
从收到的情报里得知,茜香国想要脱离华夏朝廷的掌控,自立门户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寻不到机会罢了。
而这一次与南安郡王的私下接触、交易,只不过是茜香国寻求突破的一次尝试罢了。
至于南安郡王为何会有这等卖国求荣之举,就不是林陌能想得明白的了。
林陌道:“前些日子,‘雷霆’传来消息,有欧罗巴人与茜香国私下里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