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了,天气一日比一日暖。清明节刚刚过去,路边的花草眼看着繁茂起来。安璇慢慢走在街上,心里很平静。见组回来的路上,他买了酒和糖,直接往星辉的办公地去了。
工作日,公司里却静悄悄的。保安和前台都不在。安璇进了门,看着没有开灯的大堂,有些狐疑。他给夏孟阳打电话,想确认一下时间地点是不是弄错了,电话那头的夏孟阳一本正经道:“没有啊,我已经到了。咦,我看见你了!你有没有看见我?”
安璇原地转了一圈,确认了夏孟阳又在说瞎话。他不慌不忙,挨个房间敲门,侧耳去听声音。最后走到大会议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拧开了门把手。
迎接他的果然是欢呼和彩带。赵小慧推着蛋糕车走过来,对他微笑道:“欢迎加入星辉。”
夏孟阳和苏镜瑶带头鼓掌,几个人还吹起了小喇叭。一个大眼睛的小美人跳起来:“哇!你也太好看了点儿吧!”
大家都善意地笑了。有个中年帅哥佯装愤然道:“小辰月,你也太偏心了吧!哥哥姐姐们对你这么好,也没得你半分夸赞,新来的小哥哥还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你就张嘴夸人家好看。姑娘家含蓄一点儿好不好?”
小辰月不服气道:“他是好看呀!”说着扭头看安璇,眼睛亮晶晶的:“真帅!”
安璇一时有些无措,最后对她伸出了手:“我是安璇。”
金辰月握了握他的手,原地转了一圈儿,飞奔到一个小姐姐身后去了。
赵小慧愉快道:“来,大家认识一下吧。这是安璇,小安,去年秋天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了。不过大家都在拍戏,所以拖到今天才见。小安也是影视学院毕业的,和鸣哥,妍妍还有小夏都是同门了。”
说着给安璇一一介绍公司里的同事。
和金辰月开玩笑的那个中年帅哥,就是公司的一哥贺鸣。安璇见到他,心里有一点见到前辈的喜悦。贺鸣早年也是红透半边天的小生,后来结婚,人在公众前低调了很多。他这几年一直专心演话剧,偶尔出来拍戏,接的也都是大制作的正剧,是那种很传统的演员,在中老年观众里知名度很高。
那个大波浪卷发,一直s型站立,在旁边挂着营业笑容鼓掌的女人是公司的一姐钟妍。她也是早年特别红,后来因为感情上的事影响了事业。这几年虽然名气仍然不小,但是和新生代的年轻女明星一比,风头毕竟还是差了。安璇礼貌地向他伸出手,钟妍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番,才伸出涂满蔻丹的指尖,象征性地与安璇握了握手。
接下来的人就和气得多了。中间那位总是眯眯眼,笑容喜感的中年人,是这两年在大众视野里频繁出现的喜剧演员赵拾壹。和金辰月挽着手臂的那位,安璇不太认得,但仍然礼貌地伸出手去。那女生冲他微微一笑:“我是丁香。”
最后一个男生单眼皮,头发染成淡金色,化着妆,戴着耳钉。他主动自我介绍道:“我是郎越。”一面伸手,一面好奇地打量着安璇,安璇和他认真握了握手。
也就说,加上安璇,整个星辉只有八个艺人。
工作人员相对多一些,可是好像也没有多出几个。安璇和每个人握手问好,默默记下了所有人的名字。
欢迎会办得很简单。大家一起做了个小游戏,最后夏孟阳输了,作为惩罚,当场给大家献歌一曲。赵拾壹笑称也不知道这个惩罚是惩罚夏孟阳还是惩罚所有人。毕竟夏孟阳天生五音不全,偏偏又嗓门洪亮。鬼哭狼嚎地唱完,现场所有人的都是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安璇很给面子的鼓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每个人都给安璇准备了小礼物。安璇则给大家分了蛋糕,糖和酒。赵小慧准备了不少吃的,大家围在一起吃一吃,讲了讲公司以前的趣事,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钟妍表示有一个酒会要参加,先行离开了。剩下的年轻人张罗着要去唱歌,于是大家纷纷离开公司,去外头又续了个摊儿。一直玩到晚上九点多,才依依不舍地散了。
回到家里,安璇拆开了那些礼物,又把它们包起来收好——一时半会儿都用不上。最后拆到夏孟阳的礼物,是一块格拉苏蒂手表。
深蓝色的表盘上,嵌着细小明亮的碎钻,让人一眼望去,就会想起星空。
安璇不太认表,但是看到做工,也知道这块表价格不菲。他叹气:“这么贵的东西……”
夏孟阳叫苦道:“就知道你又要牢骚,我已经挑了最便宜的牌子买。再便宜的就太丑了,机芯打磨也不好。”
安璇放弃了和他解释“便宜”这个词的想法:“能退么?”
夏孟阳干脆道:“不能,已经刻字了。”
安璇翻开手表背面,上面有极小的四个字:“星途璀璨”。他眼睛一热,低声道:“谢谢,我很喜欢。”
夏孟阳高兴道:“喜欢就好啦。早想买块表给你,一直没挑到太合适的。”他拍了拍安璇,一本正经道:“新公司,新开始,我爸说了,送表能走字儿。”
那是老一辈的说法,走好运就叫走字儿。
安璇把手表仔仔细细地戴在了腕上。
仿佛是回应“走字儿”的说法,他很快收到了《逐鹿》剧组结算的片酬,甚至还接到了一个公益广告。中途因为时间闲暇,苏镜瑶给他在两部人气不错的系列剧里接到了客串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好过在家呆着。
安璇一下子忙了起来